不是都成空气了？！”
李梅的抱怨分贝越来越高，频率越来越密，像一把钝刀子，反复切割着林川本就脆弱的神经。
林川没法解释，或者说，懒得解释。
他知道，在李梅的世界里，“设计梦想”约等于“不务正业”、“痴人说梦”。
他只能选择沉默，把所有的语言都倾注在图纸上。
他偏执地相信，只要这图纸完成，只要能找回设计的荣光，一切的误解和牺牲，都会像阳光下的泡沫，啪叽一下，破灭……然后被原谅吧？
大概？
然而，身体是诚实的。
连续的透支，很快就让他在白天的工作中状况百出，不是把承重墙画成了豆腐渣，就是把马桶安在了天花板上，CAD操作猛如虎，一看尺寸二百五。
结果自然是被王经理的唾沫星子洗了好几遍脸。
“林川！
你最近这状态！
简直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！
是觉得公司这碗饭太香，想换个地方尝尝西北风吗？！
再这样下去，我看你那‘优化调整’都不用了，直接‘优化’出局吧！”
王经理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飞刀，嗖嗖地往他身上扎，恨不得把他钉在耻辱柱上。
林川感到一阵透心凉的绝望，像掉进了冰窟窿。
他已经用了洪荒之力了！
真的！
可他就像一个试图同时玩三个杂耍球的新手，工作、家庭、梦想，三个球在空中摇摇欲坠，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砸到他的脚。
更要命的是，老娘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，医生下了最后通牒：必须马上手术，否则……后果不堪设想！
那高昂得像珠穆朗玛峰的手术费，像一座巨山，轰然压下，把他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砸得粉碎。
他想到了那个“创业家”弟弟。
虽然平时不靠谱，但关键时刻，总该有点兄弟情谊吧？
血浓于水嘛！
“弟，妈……妈情况不太好，要做手术，费用……挺高的，你看你那边能不能……周转点儿？”
林川的声音低哑得像生了锈的铁门，每个字都透着难以启齿的窘迫。
“哎呀哥！
我这……我这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！
你也知道，我这项目刚到关键期，天使轮的钱还没到账，资金链比咱妈的血压还紧张！
我这儿……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！”
弟弟的语气充满了“我很同情你但爱莫能助”的无奈，但林川敏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