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上了车,男的把小女孩的围巾整了整,紧紧地包住那张稚嫩的脸。
我不自觉的盯着这幸福的一家,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耗子,看着别人阳光下的幸福。
再低头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袖子,我选择趴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装睡。
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到了老家。
一下车我就直奔爷爷家,破落的木门仿佛一推就会倒塌。
对啊,爷奶早已过世,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仗也没了。
十八岁的我没钱没手机,只能站在门口干哭。
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没化尽雪的土地上,冷风顺着我的破衣袖吹进衣服里面,冻得我打哆嗦。
我突然很想死,大概死了就解脱了。
可我全身上下只剩两块钱,买一瓶农药我都买不起。
在我人生最低谷,我碰到了这一辈子的救赎。
天黑之前,邻家哥哥把我领回了家。
不 准确说是我把他推回了家。
林燃刚被诊断出骨癌,无可奈何地坐上了轮椅,我想不通一个病人大冬天出门做什么。
后来我问过他,他说是可能是心灵感应,他隐隐感觉门外有人。
后来我猜测,他可能跟我一样,想去死吧。
在他把我捡回家的第一天,我又多了个妈,林燃妈妈对我很好。
当晚端了一大盆热水帮我洗手,当她看到我那冻得全是裂纹的手背时,她的眼里有一股想涌出来的水。
饭桌上,林燃妈妈给我夹了一个大鸡腿,这是我在有了我弟以后吃的第一个鸡腿,我再也忍不住了,趴在餐桌上嚎啕大哭。
过了年,林燃拜托别人把我送回了学校。
将近半个寒假,我的亲生父母在得知我在林家后再也没什么表现,也没有让我回家。
到了学校我才发现饭卡里只剩不到一百块钱,为了吃饭,我收集同学们不要的废纸课本,然后用麻袋背出去卖掉,回来的时候再买点超市打折的馒头。
那段时间我非常自卑,经常拿着冷掉的馒头去餐厅买三块五一份的素菜,我选择最后一个打饭,一是不会被同学看到我的寒酸样,而是食堂大妈看到我那穷样子,会给我多打点菜。
在一次过大周的时候,我背着整整一麻袋的废纸走出校门,却碰到了林燃。
我一时有些窘迫,林燃就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等着我走过去。
我放下麻袋,跑过去跟他说“我去废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