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排那个位置——她还在。
佳怡低着头调弦,神情专注,嘴角略微紧绷。
音乐一开始,我却听错了第一拍。
不是节奏,而是情绪。
我以为嘉欣会在台下看,可她没有来。
我甚至隐隐希望她能看到——看到我如何维持表面的平静,看到这个替代者如何坐在她的位置,用另一种方式靠近我。
演出结束那晚,佳怡跟我说她要搬到嘉欣那栋小区。
“房东给了个很低的价格。”
她笑着说,“我一个人住也刚好。”
我一口酒呛在喉咙,咳了一声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那间公寓,你知道的吧?
她以前住的那一层。”
“你知道她住那儿?”
她顿了一秒,“报名表上写了地址。”
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。
那地址是她刻意隐去的,除了我和她母亲,没人知道她住在那里。
“你去过她家?”
我盯着她。
“没有。”
她说得很平静,“你想带我去看看吗?”
我没有答应,也没有拒绝。
只是点了点头。
那晚,我跟她去了嘉欣的家。
钥匙还在我这里,门锁像以前一样微涩,进门的一刹那,我闻到熟悉的味道——檀香、木地板潮气、还有厨房里残留的一点白胡椒粉味。
“这里很干净。”
她轻声说。
我点头。
她走到阳台,摸了摸一盆枯萎的迷迭香,“你真的……不再找她了吗?”
我没有回答。
她转过头,那一瞬我看见她眼里不是怜悯,而是一种我说不清的、接近悲悯的东西。
“你在等什么?”
我闭上眼。
“也许在等,她像旋律一样,自己回来。”
“可你明知道,有些旋律,一旦断了,就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她靠近我,一步,两步,身体贴了上来。
我们之间只隔一口气的距离。
“我不是她。”
她轻声说,“但我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我睁开眼,看见她仰起脸,眼神是等待,却不是请求。
我吻了下去,像溺水者抓住浮木,像落音前最后的震颤。
她回应得很轻,但越来越深,越来越真。
空气里是她的香,木头的潮味,还有我体内无法逃避的愧疚。
而我们都没发现,墙后的某个地方,传来一声极轻的声响。
像是指甲划过玻璃。
3她的唇很软,像一块刚从暖手炉上拿下来的糖渍梅子,带着微微的涩,和一点不属于她的果味。
也许是我太久没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