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。
是佳怡。
她还好吗?
我盯着那行字,好半天才回了两个字:还活着。
我关掉手机,靠在椅子上,闭上眼。
耳边开始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。
是她常拉的那段《德沃夏克的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》,第三乐章,最动人的片段。
我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放音乐。
那旋律,是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的。
断断续续,像她锁在密室中,一个人哼唱了十几遍的旋律,萦绕不去。
第二天,我回到乐团,排练厅比往常冷清得多。
每个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,既不是同情,也不是敬畏,而是一种看“故事里的人”的目光。
乐团管理层找我谈话,说希望我暂时休整,考虑指挥人选的替代方案。
我没有辩解,只是点头。
我失去的不只是嘉欣。
而是我身上最后一点权威与可信。
离开时,碰见佳怡。
她靠在琴房门口,手里抱着大提琴,神色平静。
“她好了吗?”
她问。
“你明知道她不好。”
她抬眸,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漠然。
“我只是……执行了她的计划。”
我愣住:“什么计划?”
佳怡垂下眼,“她早就知道你对我有欲望。”
我后退一步,整个人像被冻住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她找我那天,说如果有一天她突然‘消失’,我就来代替她的位置——不仅是在乐团,也是在你身边。”
“你胡说。”
我喃喃。
“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?”
她轻轻一笑,“你对我动心的时间,远比你愿意承认的要早。”
我站在那里,像个被揭穿了的罪人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我问。
佳怡的唇角慢慢抬起,像拉弓前最后一抹弧度。
“因为她想知道,在你爱她七年之后,到底能有多快移情。”
我脑中嗡地一声,退后一步,撞在门上。
“你们合谋?”
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她淡淡道,“但结果呢?
你没辜负她的预判。”
我说不出话,只觉胸口像坠了一块冰。
她最后看了我一眼,转身离开。
5夜色像一张湿冷的绒布,铺天盖地。
我坐在旧公寓的钢琴前,指尖搭在冰冷的键盘上,却迟迟没按下第一音。
窗外雨声密集,像无数颗钉子从天而降,把城市钉进潮湿的悔意里。
我许久未弹这架琴了。
自从嘉欣回来,我再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