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哭了,我拍着她的背,眼睛发酸,可我仍旧哭不出来。
我与段知瑾,是在军营中认识的,那时我父亲奉命去军营慰问军士,我偷偷躲在他的马车里,结果被他发现车辙印不对,以为车里藏了细作,将我揪了出来。
那天他拎着我的后领子,发现是个小女娃,慌的把我扔在泥地上,我的衣裙和脸上都沾了泥,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军营的主将和父亲嫌我烦,把我交给了同是小孩子的段知瑾看顾。
他带我去山涧里捉鱼,卷起裤腿,手里拿着一支长枪,动作又快又潇洒,长枪出水的时候串了两条金黄金黄的鱼,他十分高兴地转身冲我炫耀,束起的马尾一晃一晃的。
我靠着水边的大石头,两条腿泡在水里,弄脏的衣裙一半堆在身上,一半落在水里,他嫌弃地挑眉,说我没个闺秀的样子。
那鱼烤的真香,比母亲做的炙羊肉还香,跟父亲离开军营的时候,他偷偷跟我说,等他回府,再邀我吃烤鱼。
我吃了他好多鱼,他说那些鱼可金贵,要我以身相许。
婆母一日一日念着段知瑾,有一日晕厥过去,惊动了宫中,御医来了一波又一波,总算有惊无险,第二日晨起,婆母拉着我的手说,“初渺,我怕是不成了,昨夜我看到瑾儿了,他怪我没有照顾好自己,没有照顾好你。”
我回握她的手说,“母亲,他不会怪您的,他只是太担忧您了,您一定要快些好起来。”
她梦见了段知瑾,我何尝不是,他在我梦中,坐在床头,眼神温柔地看我,却在流泪,我竟然也跟着他流泪,明明我早已不会哭了。
不过他给婆母托了梦,倒是有成效,婆母一天天地见好,我也终于能暂时脱开身,去赴永平侯府的邀约。
正值初春,草长莺飞,天气刚一转暖,盛京世家的宴会纷纷操办起来,永平侯府前日里便送来了马球会的帖子,那时婆母尚在病中,我便推了,如今她见好了,就让我出门走走,同小姐妹说说话,总是闷在府中,怕我心病难愈。
(三)我侍奉婆母吃了安神的药才出门,到围场时已是最后一个,见我到场,很多人眼神飘忽,窃窃私语,关系要好的几个贵眷都迎了上来,关切我近来可好,但眼神却十分复杂。
我被她们拥着坐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