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……”母亲却冷漠地打断了他:“不必了。
大学士有话,就在此说吧。
你我之间,早已没什么私密可言,更没什么不能让他人听的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带着一种让我安心的力量。
柳慕言的脸色变了变,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他就站在凉亭外,伴着摇曳的灯影,开始了他的讲述。
他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内阁大学士,口才了得。
他从与母亲的初遇讲起,回忆江南水乡的旖旎风光,描述两人如何相知相惜,情愫暗生。
他将自己描绘成一个怀才不遇、却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痴情书生,将母亲塑造成他的红颜知己和救赎之光。
他着重强调了自己当年的“无奈”与“苦衷”。
他说,当年并非他无情离去,而是受到了苏家的逼迫与设计。
苏老爷派人找到他,威逼利诱,给了他一百两银子,让他永远离开江南,不得再与苏婉有任何瓜葛,并伪造了母亲的信件,让他误以为母亲已经变心。
“芸娘,那区区百两白银,怎及得上你赠我之情谊万一?”
他痛心疾首地说,“我当时只道是你……是你心意已改,万念俱灰之下,才黯然离京。”
他言辞恳切,声泪俱下,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听着他那番深情款款的剖白,若是不知内情之人,恐怕真要为这对苦命鸳鸯掬一把同情泪了。
但我却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在我开口之前,母亲已经冷冷地打断了他:“柳慕言。”
她直呼其名,语气冰冷,“你的故事编得很好,只可惜,漏洞百出。”
柳慕言一愣:“芸娘,你……你不信我?”
“信你?”
我终于忍不住开口,上前一步,仰头直视着他,“柳大学士,你既然对我母妃情深义重,为何连她的字迹都认不出?
苏家伪造书信,你竟丝毫未能察觉?”
柳慕言被我问得一噎,面色有些尴尬:“当时……当时心神俱乱……心神俱乱,便能让你收下那百两纹银,心安理得地离开?”
我继续追问,“你说你进京赶考,一心想着功成名就回来寻她。
可据我所知,你当年用的并非‘柳慕言’之名。
你改名换姓,是为何故?
又是真的为了所谓的‘避祸’,还是为了彻底抹去与江南、与我母妃的过往,好让你在京城另觅高枝?”
我步步紧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