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。
所以那夜我的手碰到你的瞬间,我就认出了你。
你是敌国的少将军,也是曾救过我性命的恩人…”他垂头寞然,声音带了丝哽咽:“自你说起身世,我便有了揣测,只是心中不愿相信。
直到你走后,我在九州遍寻你无果,我才猜到,你就是嫁与南安太子的姜国公主,翎仪。”
她苦笑一声,目光落向远处的湖水:“姜国灭国之恨,不管过去多久我都会如鲠在喉,焉能不报?
可你曾救过我,所以今次大战我救下你,也算是还了恩情。”
她顿了顿,似咽下满腔眷恋,起身欲走。
“更何况你我之间不止横着家国血仇,我这副模样,自是配你不得。
所以今日,我想好好同你告别。”
贺铭静静听着,心中痛意蔓延。
他突然握住她那只能窥破人心的手,目光深沉:“纵是有缘无分,可是楚月楼里相伴的岁余,我对你之心可昭日月。
阿宁,你于我而言,何尝不是暗夜微光呢?
……”翎仪闻言眼眶分明已红透,偏生不肯教泪落下。
睫羽颤得厉害,直到他忽然起身相拥,才惊觉颊边早湿了一片,凉得刺骨,直冷到心底去。
“我不会忘记你。
不管过去多久,阿宁,我都不会忘了你。”
风过处,湖边草木簌簌作响,似也在为这对佳人叹息。
这世间,情之一字,最是弄人。
……翎仪与贺铭依依惜别后,心乱如麻地回到南安军营。
那营帐外,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,似在预示着一场风暴。
她深吸一口气,撩起裙摆迈进营帐。
一入营帐,她便见周持孤身一人,负手而立,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。
见她归来,他猛地转身,眼中妒火熊熊,几步上前,咬牙切齿地质问:“说,你去了何处?”
翎仪垂眸,语气镇定:“战场混乱,与众人走散了。”
周持冷笑一声,猛地伸出手,狠狠掐住她的脖颈:“本宫隐忍不发,不过是等你启用引魂决,你当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?”
翎仪却毫无惧色,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所以呢?
你派人监视我也应该晓得,我与他不过是心意相契,从未逾矩。
再者,在家国情仇面前,我为了姜国,不还是站在南安这边?”
周持闻言,手猛地松开,又一把将她狠狠摁入怀中,声音带着几分偏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