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
妈妈听到消息,马上走到警卫面前,不可置信。
傅承泽亦是深皱了眉头,眼波沉沉。
“小齐,别开玩笑。
怎么会……是真的!”
警卫抹了一把脸,焦灼地道。
“团长吩咐我去教养所给迟鸢小姐送衣服,但我到教养所后,所里说迟鸢小姐的车压根没回去!”
“等我返程回来的时候,路过云江大桥才知道教养所的车冲破了围栏,直接坠江了!”
傅承泽的心猛然一震,他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妈妈腿已然软了,被爸爸扶着。
爸爸连忙道:“快带我们去看看!”
他们只是想让我去教养所好好改造,怎么会发生这种事?
在他们赶到云江大桥边。
漆黑的夜色里,打捞工作已经进行到尾声。
妈妈望着滔滔的江水,失声哭了出来。
“鸢鸢!”
迟雪儿眼中划过一丝喜色,忙拉住妈妈,柔声劝道。
“妈妈,说不定姐姐没事呢,你别太难过。”
话语里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小雀跃。
我死了,无论是傅承泽还是迟家的家业,全都是她的了。
救援队长在这时走了过来,他认识傅承泽,神情沉重。
“傅团长,车和尸体我们都打捞上来了。”
听到尸体这个词,傅承泽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。
“一共三具尸体和一辆上海牌汽车,还有这个。”
救援队长把一块勾破的布料递给了傅承泽,正是我的病号服一角。
他叹了口气。
“根据群众反映,当时车上有女人的惨叫声,之后车就失控坠江了,是那个女人抢了方向盘导致的。
目前只有女人的尸体暂时没打捞上来,初步判断是被江里的暗流卷走了。”
傅承泽的脸色微微苍白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救援队长。
妈妈的痛哭声也在此时响起。
“鸢鸢,我的鸢鸢啊!”
迟雪儿一边安慰妈妈,一边煽风点火。
“姐姐也真是糊涂,不想去教养所,和我们说一声就是了,我们也不会强制她去呀。”
她擦擦眼角。
“只要姐姐活着,她打我骂我我都无所谓……”可她一贯卖惨的话语此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傅承泽紧咬着牙望向江水。
“我送迟鸢上的车,我理应把她找回来。”
下一刻,他脱去外套,直接“扑通”一声跳进了江里。
傅承泽在江里找了我一夜。
始终没有找到我,哪怕是我的尸体。
他上岸后,整个人都被江水浸得冰凉,脱了力地坐在了地上。
“承泽哥,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了。”
迟雪儿陪了一夜,都有点困倦了,她看了眼坚持着的爸妈,心里有点不甘。
怎么我死了,反而他们更关心了?
迟雪儿扶着傅承泽起身,温柔地说。
“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姐姐的错,她不想去教养所,回头打个电话给家里,让我们去接她就好。”
“何必如此还连累了三条人命……”傅承泽却捕捉到了关键词,他把手臂从迟雪儿手里挣脱开。
他想起了我苦苦哀求、讨好的画面,心头一痛。
“迟鸢一直抗拒回到教养所,到底是什么让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