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刷睁开漆黑的瞳孔,铜剪刀从他们心口脱落,汇聚成一道寒光凛冽的漩涡。
我抓向最近的襁褓,裹尸布里掉出半张泛黄的《出生证明》。
母亲的名字下方压着行小字:**此胎为阴生子,需与阳胎同祭方得安宁**。
漩涡中心传来铁链断裂声。
六具穿着不同年代嫁衣的尸骸浮出湖底,她们脖颈挂着我的记者证,每张证件都浸着干涸的血渍。
最年轻的尸骸突然抬手,指骨间夹着片带血的指甲——正是我今早在客栈折断的食指指甲。
录音笔突然自动切换成录像模式。
泛绿的画面里,二十年前的母亲正在井边焚烧族谱。
火舌舔到“双生子”三个字时,井水突然喷出血雾,镇长父亲从雾中冲出,将匕首捅进她后心:“想毁契约?
林家的女儿得世世代代填井!”
骸骨们突然将我围在中间,嫁衣袖口伸出无数脐带。
就在要被缠住的刹那,那具民国骸骨的胸腔里闪过一点银光——是我失踪的钢笔笔尖!
攥住钢笔的瞬间,湖底裂开漆黑的缝隙。
无数双泡胀的手从地缝伸出,最前面那双手戴着母亲结婚时的翡翠镯子。
她浮肿的脸贴着我鼻尖,溃烂的嘴唇吐出带鱼腥味的话:“秋儿,该把姐姐换出来了……”录音笔突然发出刺耳的忙音,电量再度归零。
所有死婴同时咧嘴,乳牙间咬着沾血的铜钥匙——和姐姐留下的那把一模一样。
13数百把铜钥匙在死婴口中叮当作响,腐臭的涎水顺着钥匙齿槽滴落。
我伸手去抓最近那把钥匙时,死婴的脖颈突然拉长,青紫的头颅像弹弓般射来,乳牙狠狠咬住我手腕。
钥匙插入皮肉的瞬间,湖底剧烈震颤。
所有襁褓突然爆开,婴儿的脐带纠缠成血网,将我拖向裂缝深处的祭坛。
坛上摆着七盏青铜灯,灯油竟是我在祠堂地窖见过的琥珀眼球。
最中央的灯盏里,姐姐的魂魄正在燃烧,火苗舔舐着她脖颈的勒痕。
“用钥匙……开灯台……”她的声音混着皮肉焦糊声传来。
我攥着从死婴口中拔出的钥匙,插进离我最近的灯座。
铜锈簌簌剥落,灯盏底座弹开暗格,掉出半张被血浸透的婚书——新郎是镇长父亲,新娘的名字却被虫蛀成空洞。
当第四把钥匙插入时,祭坛突然翻转。
暗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