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丝自嘲，“张磊，你觉得这就结束了吗？”
他语塞。
“张薇走了，她会去哪里？
回爸妈家。”
林晓的声音没有起伏，“然后呢？
那些催债的，会找到爸妈那里去。
以妈的性格，她会怎么做？”
张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
他几乎能想象到母亲会如何哭天抢地，如何再次把所有责任推到林晓身上，如何逼着他拿出钱来填补这个无底洞。
“她会闹，会打电话给你，会跑到我们这里来，会去你单位……”林晓替他说了下去，“到时候，你又要怎么做？
像以前一样，劝我‘大度’？
劝我‘看在你的面子上’？
劝我‘家和万事兴’？”
每一个问句，都像一把小锤，敲在张磊的心口。
他无力反驳，因为林晓说的，正是他过去无数次做过的事情。
他总觉得，退一步海阔天空。
妹妹还小，不懂事；父母年纪大了，思想固化。
他是儿子，是哥哥，他得从中调和。
可他从未想过，他的每一次“调和”，都是以牺牲林晓的感受和他们这个小家的安宁为代价。
“我累了。”
林晓低下头，看着茶几上的钥匙，“真的太累了。”
张磊的心猛地一沉，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。
“晓晓，我知道错了，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！
我……”他急切地想要辩白，想要承诺，“我以后一定……你改不了的，张磊。”
林晓打断他，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，“这不是第一次，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你的心，永远在你的原生家庭和你自己之间摇摆。
而我，还有我们的家，永远是排在最后一位的那个选项。”
她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。
城市的喧嚣似乎离她很远。
这个房子，是她婚前财产付了大半首付买下的，是她一点一滴，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布置起来的。
她曾经以为，这里会是她温暖的港湾，是她和张磊共同经营的未来。
可现在，这里却成了战场。
一次又一次，被他那拎不清的家人入侵、践踏。
而她的丈夫，本该是和她并肩作战的盟友，却总是第一个缴械投降，甚至反过来劝她让步。
够了。
真的够了。
张磊看着她的背影，单薄却透着一股决绝。
他想冲过去抱住她，想把她揉进怀里，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