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。
村口的古樟树正在下雪，爷爷的蓑衣在风雪中呼呼作响。
当我数到第七步的时候，三个黑影从树根处慢慢站起来，他们驼背的身体上紧紧裹着白布，隐约能看到下面僵硬的身体。
最前面的尸体突然转过头，空洞的眼眶里闪着诡异的青光。
“别怕。”
爷爷枯瘦的手指按在我的头顶，他的铜牌在雪光中闪着幽光。
我注意到那些尸体脚踝上的铜牌，上面刻着“1983·李阿禾”的字样，和爷爷手里的一模一样。
我的胎记突然像被烈火烤一样热，一股奇异的热量仿佛要穿透我的皮肤，流进我的血脉。
“这是你爸爸的……”爷爷的话被北风撕碎，他枯枝一样的手指突然指向村主任家的方向。
我看到二楼窗户上映出村主任扭曲的脸，他正对着什么笑。
尸体队伍突然加速，沉重的军靴在雪地上踩出整齐有力的响声，就像死神的脚步逼近。
“爷爷！”
我突然想起王铁柱变黑的右手，“他的手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村主任家的院墙那边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。
更多的黑影从阴影中出现，他们身上的白布自动解开，露出军装上绣着“对越自卫反击战”的字样。
爷爷的铜铃突然发出三声清脆的响声，那些尸体齐刷刷地转过头，空洞的眼窝里闪着诡异的青光。
我看到他们脖子上的刺青，和爸爸临终前在沙地上画的符号一模一样。
最前面的尸体突然发出嘶吼，枯瘦的手指紧紧掐住王铁柱的脖子。
“别看！”
爷爷枯瘦的手掌捂住我的眼睛，腐叶的霉湿气息像古老药箱里的草药，唤醒了我的记忆。
我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，王铁柱的惨叫声在雪夜里特别刺耳。
尸体松开手指时，他的身体扭曲得像被无形的手揉捏过的麻花，每个关节都发出不祥的响声。
我们穿过村口的石桥时，爷爷突然停下脚步。
月光下，我看到桥头的残碑上刻着“归魂渡”三个字，旁边还有一块新碑，上面刻着“李阿禾”的名字。
我的胎记突然像被冰冷的铁链紧紧缠绕，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。
“这是你的……”爷爷的蓑衣在风雪中呼呼作响，他枯枝一样的手指指向桥下的河水。
我看到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铜牌，每块铜牌上都刻着“1983·李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