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进胸腔——“棠儿!”
谢无咎的剑突然穿透我肩胛,“醒过来!
你压不住这些怨灵!”
我反手折断剑锋,用断刃挑起他下巴:“谢郎不是说,要我做新朝的凰?”
蛊虫从伤口喷涌而出,凝结成血色凤冠。
我踩着谢无咎的脊梁踏上龙椅,看他在蛊群中挣扎:“前朝余孽,也配与本宫谈共治?”
“您答应过要复我河山!”
“本宫改主意了。”
我碾碎他面具下的俊脸,“这天下女子受的苦,该用男子骨血来偿。”
午门外的铜鼎燃起业火,我将萧氏皇族的头颅抛入鼎中。
焦臭味弥漫时,千里外的琉璃瓶接连炸裂,无数女子的虚影从火光中升起。
“娘娘!
北疆叛军杀进来了!”
我望着镜中半边溃烂的脸轻笑:“开城门,迎她们回家。”
来的是大姐。
她骑着白骨拼成的战马,左眼嵌着二姐的琉璃珠,右臂挂着三姐姐的指骨。
十万阴兵在她身后沉默如山,腐肉间开满猩红的曼珠沙华。
“四丫头。”
她腐烂的指尖拂过我凤冠,“疼吗?”
“比不得姐姐们疼。”
我引噬心蛊注入她空洞的胸腔,“但往后,没人能让我们疼了。”
谢无咎就是在那时射出弩箭的。
淬毒的箭镞穿透大姐眉心,将她钉死在盘龙柱上。
“昏君当诛!”
他高举前朝玉玺,“诛杀妖女者,封万户侯!”
我笑着扯开凤袍,露出心口游走的蛊王:“诸君可知,噬心蛊最妙之处?”
指尖刺入皮肉的瞬间,满朝文武突然掐住自己咽喉——他们的心脉早被蛊虫占据。
“本宫即是蛊,蛊即是苍生。”
金銮殿在惨叫声中坍塌时,我抱起大姐残破的头颅:“姐姐,我们回家。”
7史书记载,承德三年七月初七,天降血雨,妖妃阮氏焚宫弑帝,万蛊屠城。
无人知晓,我在皇陵地宫种了满殿海棠。
三百阮氏女子的琉璃瓶悬在枝头,每逢月圆便叮咚作响。
谢无咎的舌头泡在最新那盏瓶里,旁边是萧玄的指骨刻的碑文:“吾妻棠儿,生不同衾死同穴。”
昨夜大姐的残魂又入梦来,指着北方说痒。
我剖开冰封的龙脉,挖出萧氏始祖的金身,将噬心蛊种进他空洞的眼窝:“陛下,该还债了。”
血月升空时,十万阴兵叩响地宫门。
我最后望一眼琉璃海,将凤冠掷入熔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