捡起那半块沾血的饴糖:“王爷可知,绿珠临死前说了什么?”
<“一个婢女罢了。”
“她说……”我踮脚凑近他耳畔,“三姐姐剜心那夜,您抱着琉璃瓶哭了呢。”
剑鞘重重砸上我额角时,我听见他喉间压抑的喘息。
温热血线漫过眼帘的瞬间,我无声地笑了。
——那把青铜钥匙,此刻正贴在我心口发烫。
3“王爷今日不取血吗?”
我倚在书房门边,看萧玄擦拭那柄斩过侍卫的剑。
晨光穿过窗棂,将他睫羽染成淡金,恍如悲天悯人的神佛。
他剑尖挑起我松垮的衣领:“等不及要献祭了?”
“是等不及看王爷发病。”
我笑着抚上剑身,任刃口割破指尖,“您握剑的手……在抖呢。”
血珠滚落剑柄凹槽的刹那,青铜剑鞘突然“咔嗒”弹开。
——钥匙。
萧玄瞳孔骤缩,我却已旋身坐到他膝上:“前日弄脏了王爷的袍子,妾身给您绣个新香囊赔罪可好?”
指尖划过他腰间玉佩时,我听见喉间压抑的喘息。
“阮棠。”
他猛地掐住我后颈,气息紊乱,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“想做您的刀啊。”
我舔去他腕间渗出的黑血(噬心蛊发作的征兆),“您看,连血都是烫的……”他暴怒地将我掼到地上,剑鞘撞碎青玉镇纸。
“滚出去!”
我攥着偷来的钥匙退出书房时,瞥见博古架最高处的琉璃瓶里,浮着一对琥珀色的眼珠。
——三姐姐最爱戴琥珀耳坠。
“第四个……嘻嘻……第四个……”夜半,女人们的嬉闹声又来了。
我赤脚踩过冰凉的地砖,循着哭声摸到书房暗门。
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,弩箭擦着耳廓钉入墙中。
“谁?!”
侍卫的呼喝自回廊传来。
我闪身躲进暗格,却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。
“阮小姐好兴致。”
男人低哑的嗓音带着药香,“夜探夫君书房,是想找和离书?”
月光从缝隙漏进来,照亮他手中的《夺命功德录》。
是萧玄的谋士,那个总戴银面具的鬼医——谢无咎。
“谢先生不也来偷东西?”
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琉璃瓶,里面泡着半截孩童指骨。
“我来救人。”
他忽然掐住我腕脉,“噬心蛊?
你倒是舍得对自己下狠手。”
远处传来脚步声,他将我推进暗格深处:“子时三刻,东墙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