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——”蛊虫凝聚的利齿咬穿他咽喉时,我贴着他耳畔呢喃:“二十五岁剜心之约,我提前七年给您。”
谢无咎的剑锋就是这时穿透他胸膛的:“这一剑,替前朝三百英灵。”
萧玄倒在我怀里时,居然在笑。
他染血的手指抚上我眉间朱砂:“原来你穿嫁衣……真的比柔儿美……”我将林婉柔的头颅塞进他逐渐冰冷的臂弯:“黄泉路上,王爷可要抱紧些。”
“恭喜娘娘弑君功成。”
谢无咎割下萧玄的头颅装进琉璃瓶时,我正在焚烧那件染血的嫁衣。
火光中,无数女子虚影朝我跪拜:“请娘娘垂怜,赐我等往生……准。”
噬心蛊破体而出的瞬间,整座王府被血海吞没。
那些困在琉璃瓶中的冤魂,终于乘着蛊虫飞向星月。
谢无咎为我披上凰纹祭袍:“该去收网了。”
宫墙方向传来丧钟,二十七声,帝王驾崩。
我抚着袖中三姐姐的琥珀耳坠轻笑:“这天下,该换个主子了。”
6我戴着萧玄的头骨走进金銮殿时,文武百官正在啃食龙椅上的腐尸。
蛊虫从先帝溃烂的眼窝钻出,在丹陛上拖出黏腻的血痕。
“妖女!
你竟敢弑君——”老丞相的怒骂戛然而止。
我弹指将噬心蛊射入他张大的嘴:“错了,本宫是来……清君侧。”
谢无咎的银甲卫撞开宫门,月光照见他手中提着的九颗头颅——萧氏皇族最后的血脉。
“娘娘,该更衣了。”
他抖开那件血蚕丝织就的凤袍,前朝龙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。
我赤脚踏过满地蛊虫,任凤袍拖拽着碎肉残肢:“谢郎是要本宫做凰,还是做你复国的傀儡?”
“自然是做臣的……”他忽然咬住我颈间噬心蛊的印记,“共犯。”
龙床在蛊虫啃噬下轰然坍塌,露出地宫入口。
三百具悬棺倒挂在穹顶,每具都嵌着阮家女子的琉璃瓶。
“曾祖母?”
我抚上最近那具棺椁,瓶中心脏突然“砰砰”狂跳。
谢无咎的剑劈开铜锁:“萧氏窃国百年,用阮氏功德体镇龙脉,你的血能唤醒这些……唤醒她们复仇?”
我划破手腕将血洒向悬棺,“还是成为你的新傀儡?”
血雾蒸腾的刹那,三百道怨魂尖啸着冲入我体内。
曾祖母的裹脚布缠上脖颈,二姑婆的银簪刺入太阳穴,三姐姐的琥珀眼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