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,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责备:“你冲她吼什么?
她身体这么弱,经不起惊吓!
不就是一个盘子吗?
碎了就碎了!
依依需要静养,你能不能别添乱!”
那一刻,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只觉得陌生又寒冷。
夜里,我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。
掀开睡衣,指腹轻轻抚摸着小腹上那道狰狞的疤痕。
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剧痛似乎又回来了。
那时他跪在病床前,哭着说会珍惜我一辈子。
可现在,他眼里只有柳依依的病,柳依依的脆弱。
第二天,沈拓没有给我任何缓冲的机会,直接把负责柳依依病情的张教授请到了家里。
“沈先生,沈太太。”
张教授扶了扶眼镜,公事公办地开口,“根据检查结果和柳小姐目前的状况,骨髓移植手术宜早不宜迟。
沈太太现在孕周刚满八周,如果要进行捐献,最迟必须在下周内终止妊娠,否则会对后续的身体恢复和捐献流程产生影响。”
我死死抓住沈拓的手臂,声音带着哀求:“沈拓,再给我一点时间,好不好?
就一点点……让我……让我跟宝宝好好告别……”他却用力挣脱开我的手,力道之大让我踉跄了一下。
他背对着我,声音冷硬如铁:“时间就是生命,是依依的生命。”
然后,他转向张教授,语气不容置疑:“安排手术吧,三天后。”
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,我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这个我曾倾注所有心血的家,这段我曾视为归宿的婚姻,这个我曾不顾一切去爱的男人…… 原来,从头到尾,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梦。
而现在,梦醒了,只剩下我和我未出世的孩子,即将成为这场旧爱重逢的牺牲品。
母亲留下的青花瓷盘碎在地上,每一片都泛着让人心底发寒的光。
我跪下去,指尖触到碎片边缘,细微的刺痛传来,但远比不上心口那阵阵闷堵的钝痛。
沈拓那句“不就是一个破盘子”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他护着柳依依转身就走的背影,像慢刀子割肉,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。
之后几天,柳依依倒是安分了些,没再明着弄出什么大动静。
可她那双眼睛总不自觉地黏在我身上打量,带着股病恹恹却又挥之不去的审视,让人浑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