栋山顶别墅加上那个山头的地,全都姓周,是周芜卿的周,才藏得住我想护的人。
所以我老爹根本进不去,也没法把人抓咯给人打包连夜送过去。
我爹算不上恶,也算不上好,总之在我眼里他是一名顶顶好,顶成功的企业家,但算不得一个称职的父亲。
从前不明白席沅江到底为什么愿意听爷爷的话,即便二老双双驾鹤西去,还愿意守着周家任性的大小姐。
爷爷的话我们谁也没当真,一直以亲戚的身份过来二十几年,所以他刚刚的话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?
他只是想我跟着他离开沪城去京城?
虽然总听奶奶提起京城的人和事,但始终骨子里还是对那条窄窄巷子感情更深一些。
况且我生来就在罗马中心最顶端的位置,实在没必要离开土生土长的地方去自讨苦吃。
那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,他远在京城,听老爹说他在奶奶娘家人的帮助下刚刚在京城站稳脚跟。
彼时他在电话里问我,京城有没有心仪的学校,或者去他的母校上大学。
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。
我老爹逢年过节都不太和京城的叔伯兄弟来往,何况是我这个小辈?
席沅江当时去京城上学是奶奶临终时最后的叮嘱,我和他跪在病床前,奶奶交代他除非不得已,一定不要再回席家去蹚浑水。
那家有个头脑发昏的掌权者,那艘大船迟早有一天搁浅在海港生锈腐烂。
而席沅江是爷爷奶奶一手栽培,席家那根基腐烂的大船,往后的光景和他席沅江半点关系都没有。
奶奶希望他走得离那群人远远的,于是拜托娘家人好生照顾他,颇有一番托孤的意思。
他虽然还是姓席,但我听见奶奶同她娘家哥哥打电话说的是,拜托哥哥照顾好她的小儿子。
那个时候奶奶病重卧床,席沅江因为学业压力远在京城,去的次数相对少,不巧的是那天他就站在我身后。
半年前,六月毕业季席沅江所有志愿全是京城的学校,最后在硬实力和软实力的双重加持下,席沅江大学的母校是国科大。
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可笑,可我和这个人差着辈分,这样的刻板印象两辈子加起来过了四十多年。
我都有些唾弃思想龌龊的我的自己。
难道其实是我太害怕旧事重演,所以急着抓住他这根救命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