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母亲屋外的对联都是母亲自己写的,可这些父亲是看不见。
他能看见的只是母亲的无能粗鄙。
他让母亲不要整日里待在侯府无所事事,闲来无事便多向乔婉学学如何管家。
是的,偌大的侯府管家大权却在一个和离借住的表小姐手里。
如今想来这样的人家满京城里怕是也找不到第二个了。
母亲开始变得沉默寡言,变得不爱笑只一日日地看着窗外走神。
儿时的我不懂父亲为什么变了,只知道母亲的日子越来越苦,越来越难过。
最终他们在我六岁生辰那天大吵一架。
父亲斥责母亲:“你大字不识一个,母亲又年老体弱,要不是阿婉,侯府内外早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。
不要总是拿你的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。”
那日父亲让人抱走了我送到了乔婉那儿:“琛儿是侯府唯一的孩子以后会继承侯府,不能让你把孩子养废了。”
一句话夺走了一个母亲抚养自己孩子的权利。
直到今时今日我仍然记得母亲被父亲压制时撕心裂肺的哭声:“琛儿,你们要把我的琛儿带到哪儿?
连兆钰我求求你,求求不要带走我的琛儿,我答应你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“我不会再说什么了,乔婉管家就乔婉管家,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“只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琛儿。”
“琛儿!”
自那以后我与母亲相见的日子一年也不过一月时间。
白日里我被父亲送进学堂读书明理,晚上我被父亲扔给乔婉。
3父亲三岁启蒙,六岁便能作诗。
是以自我读书以来父亲便嫌弃我蠢笨,每每归家他总是让我到祠堂里罚跪:“看看你写的文章,狗屁不通!
和你母亲一样的愚蠢不堪。”
周围是看戏的奴仆,叽叽喳喳的好像嘲笑着我的愚蠢,嘲笑着我有一个难堪的母亲,六岁孩子的自尊就这么被碾压在地上。
在家是父亲的责骂,乔婉的忽视;在学堂是同窗的戏耍,老师的冷眼。
当时的种种成为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。
自那以后我开始地不断的自我怀疑,怀疑我自己、怀疑母亲。
我开始幻想如果我的母亲是精通诗书的乔婉,那父亲是不是会对我和善些?
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。
我开始在父亲贬低母亲时附和他,在父亲说母亲丢人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