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岁时救路瑾禾只是一时冲动,年纪太小压根没考虑过后果,只知道如果再不做些什么,那个小小的身影或许就会像路过被车撞过的小狗一样死去。
从那之后,她开始主动靠近我。
我似乎也把她当做了自己救下的小猫或者小狗之类的,总之算是那么个勋章,任由她粘着我寻求庇护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们一天天长大,她变得比小时候更加沉稳安静,也不再露出那种渴求救赎的眼神,挨打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,疼痛也是。
只有在考试前她才会不安的提出能不能去我家躲一躲。
她窝在我那间的小沙发上,明明姿势那么不舒服,她却能睡得很熟。
我知道她很感激我,想方设法的报答我,但其他方面她实在使不上力气,就想帮我补习。
我没有不接受的理由。
但也会感到厌烦。
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?
于是我想反抗,但又不知道自己在反抗什么。
路瑾禾没劝过我,她还是和原来一样,沉默执拗的和我一起上下学,雷打不动地说要帮我补习,但都被我找借口躲了过去。
我在躲什么呢?
我不知道。
低年级有个学妹跟我告白。
我鬼使神差把这件事告诉了路瑾禾,她说未成年不能早恋,还说以后长大了会和我谈。
奇迹般的,我也不想反抗也不想躲避,开始憧憬长大了。
十八岁那年,路瑾禾挨打次数明显变多,受伤也越来越重,我开始陷入了恐慌,万一哪天她真的被打死了怎么办?
我想偷偷去杀了她那个酒鬼爸爸,可路瑾禾劝住了我。
她说得对,为了这个人搭进去自己的命不值得,我要好好长大,没了我的话路瑾禾该怎么办?
看到她惶恐苍白的脸,我意识到自己对她有多么的重要。
亲生父亲找过来的时候,我拒绝跟他回去,他原配死了孩子死了,想起自己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了,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,说成年人多的是身不由己。
我懒得理他,我要陪着路瑾禾。
可路瑾禾要被打死了。
于是我提出条件,回去可以,但是不能再让路瑾禾被家暴。
父亲笑了,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,答应下来。
只有简单的告别,结束了我们是十年的青梅竹马。
2这个梦做的很长,长到十年过往历历在目,但是又很短,短到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