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他浑身湿透的模样。
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衬衫领口,此刻那里还氤氲着水汽,她忽然觉得城里人说的“性感”,大概就是能把湿衬衫穿出松木香的意思。
“发什么呆?”
汤勺轻敲她手背,“去把琴房那盆文竹搬来。”
等穗穗捧着绿植回来,砂锅旁已摆着切好的水萝卜。
苏宴初正用刀削去香菇根,刀锋转动的弧度让她想起他教钢琴时翻飞的手指。
“战场上学的手艺?”
她脱口而出才觉失言。
苏叔叔说过,苏宴初最恨旁人提他在边境的三年。
刀尖顿在木质案板上。
苏宴初忽然抓起她手腕,将刀柄塞进她掌心:“削五个伞盖完整的,练琴前的手指操。”
穗穗的拇指擦过他掌心枪茧,那种粗粝感让她想起老家晒场上的石碾。
等削到第三个香菇时,她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叹息:“炊事班的老赵...也爱在菌汤里搁萝卜。”
晨雾突然被穿堂风搅散。
穗穗转头时,正撞见苏宴初用袖口抹去窗台上的水痕。
那盆文竹在他指间转了方向,朝着阳光最盛处舒展叶片。
--------水晶吊灯高悬在宴会厅的穹顶,璀璨的光芒肆意洒落,将整个空间切割成一片熠熠生辉的星海。
每一道光线都似灵动的精灵,在人们华美的服饰与精致的妆容上跳跃闪烁,交织出如梦似幻的景致。
然而,在这奢华喧闹的中心之外,穗穗正躲在露台的一角,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揪着窗帘上的流苏。
那流苏在她指尖被反复揉搓,原本顺滑的丝线已微微起皱,恰似她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。
身上穿着苏宴初送来的珍珠白礼服,轻柔的面料贴合着她的身形,每一处剪裁都恰到好处,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第二层肌肤。
腰线处,那精致的苏绣玉兰栩栩如生,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,仿佛真的会随着穗穗每一次微微的呼吸而缓缓绽放。
这礼服的精美绝伦,本应让她成为宴会厅中备受瞩目的焦点,可此时,却成了束缚她的枷锁,让她愈发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宴会厅内欢声笑语的人群,男人们身着笔挺的西装,女人们则是妆容精致、华服加身,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自信。
而穗穗,却像一只误入华丽牢笼的小鸟,满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