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忍着眼泪点头，可是……要怎么让她开心？
她的心，已经死了。
我坐在病床旁，看着她一口一口吃着我喂的粥，她的手在抖，吃得很慢，可她努力地喝完了。
她抬头看着我，轻轻地笑了一下：“以前都是你让着你弟，现在妈能不能让让你？”
我一怔，看着她的眼睛，心里有些发酸。
这么多年了，她终于肯为我做一次决定了。
可惜，太晚了。
我不是原谅她了，我只是觉得——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。
她快死了，再去计较那些被忽视的童年，被剥夺的关爱，被偏心的委屈，还有意义吗？
她已经受到了最大的惩罚——她深爱的儿子，彻底抛弃了她。
她不是被病痛折磨死的，而是被自己的选择折磨死的。
她终于为自己的偏心，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。
这就够了。
14那天夜里，我陪着她坐在阳台上。
她看着天上的月亮，轻轻地笑了一下，声音很轻：“今天是十五啊，月亮真圆。”
她伸出手，像是想触碰天上的光，可她的手太瘦了，连举起来都在颤抖。
“妈……”我的嗓子有些哽咽。
她侧头看着我，眼里带着温柔的笑：“以后，你要学会照顾自己。”
我的心狠狠一抽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：“妈，你会好起来的，对吗？”
她笑了笑，没有回答，而是缓缓闭上眼睛，轻声道：“妈这辈子，做错了很多事。”
我拼命摇头：“没有，妈没有……”她叹了一口气，眼里透着一丝疲惫：“妈最对不起的，是你。”
“如果有下辈子……”她轻轻地说，“妈一定会公平，一定会……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最终，归于沉寂。
妈妈的病，最终还是没能拖过一年。
她走得很平静，没有痛苦，没有挣扎。
就像是她终于累了，终于愿意放下了。
她这一生，都在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，最后终于明白，有些人，是永远不会回头的。
我站在她的遗像前，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“妈，我原谅你了吗？
我不知道。
但我知道，这辈子，我们都回不了头了。”
“你欠我的，从来没补回来。
可我不想再让它压着我的余生了。”
我轻轻地说，然后转身，离开了那个曾经困住她一生的地方。
15弟弟在妈妈去世后的第七天，就忍不住了。
他再次找到我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