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站在医院走廊里，手机还握在手里，指尖冰凉。
3走廊里的灯光惨白，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，像是一把钝刀，在心口一下一下地割着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推开门，走了进去。
妈妈侧躺在病床上，盖着薄薄的被子，脸色比白色床单还苍白。
输液管插在她的手背上，细瘦的胳膊布满青紫的针眼，像是冬天里被霜打过的枯枝。
听到动静，她缓缓睁开眼睛，看到是我，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：“钱交了吗？”
我点点头，轻轻握住她的手：“交了。”
她松了口气，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。
然后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迟疑了一下，轻声问：“你弟……知道了吗？”
她又在等了。
她病成这样，第一时间还是想着他。
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，忍不住问：“妈，你给弟弟的钱，花在什么地方了？”
她怔住，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。
半晌，她轻声道：“他要养家，要买房，压力大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她像是觉得还不够，顿了顿，又补充了一句：“你弟有两个孩子，开销大。”
我看着她，手指慢慢收紧：“那你呢？”
她抬头，眼神里有一丝疑惑。
我嗓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清晰：“你住在老房子里，生病了都不愿意去医院，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？”
她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低声重复了一句：“妈不用，妈习惯了。”
她还是说这句话。
她的“习惯了”，是用一辈子的牺牲换来的。
她顿了顿，又补上一句：“他是我儿子。”
这一刻，我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碎了。
我是她的女儿啊。
我的胸口闷得难受，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，眼眶酸得发胀。
4小时候，她让我把牛奶留给弟弟；冬天的鸡蛋汤，她让我把唯一的鸡蛋留给弟弟；买新衣服，永远是弟弟先穿，等他穿旧了，我才能接着穿。
她总说：“你是姐姐，要让着弟弟。”
她从来没想过，我也是她的孩子。
晚上，医院的走廊静得可怕，偶尔有护士推着药车经过，白炽灯光落在瓷砖地上，投下一道道冷漠的影子。
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，低着头，双手交握在一起，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。
病房里，妈妈在和护士道谢：“麻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