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听得陆景桓耳根生茧,几乎要生出几分厌烦。
她既已同意他去迎娶齐王妃,又何必再假惺惺地说什么爱他?
若真爱他,又怎会眼睁睁看他一步步踏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?
更何况,宫门一入深似海,他此去还能有命回来吗?
陆景桓对她这番“深情”充耳不闻,正欲甩开她的手,转身回静心苑。
陆家人却一拥而上,将他团团围住。
“景桓,你别怪爹,我们实在不放心小泽离开陆府。
不过你福运深厚,说不定娶了齐王妃,反倒是件天大的好事。”
爹爹满脸堆笑,那模样仿佛陆景桓不是要去面对那位克死数任夫婿的恶女,而是即将迎娶一位人间绝配。
“是啊,就像你在苦役营那般命硬,熬不了多久就能回来。
说不定还能得齐王妃独宠,成为名震京城的驸马爷呢!”
长兄见他沉默,嘴角挂着几分戏谑,语气轻佻地调侃道。
“对对对,景桓,进了公主府,那可是享不尽的清福。
你瞧瞧你……”娘亲说到一半,语气忽地迟疑,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,疑惑道:“怎么瘦得这般厉害了……”曾经合身的锦袍,如今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,宽大了不止一圈。
他脸颊深陷,颧骨凸显,整个人瘦削得如同一片枯叶,风一吹便要倒下。
娘亲话锋一转,带着几分责备:“以后别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博取我们的注意。
进了宫,可得注意礼数,别给我们陆氏丢脸。”
他们句句似关怀,却无一字真正暖入陆景桓心底。
反倒像一把把冷箭,刺得他遍体生寒。
“我没有。”
他声音低弱飘忽,仿佛一个被抽干灵魂的空壳,毫无生气。
萧清瑜忽地想起他接圣旨时那怪异的动作,忍不住问道:“你的手怎么……”话未说完,长宁轩方向传来侍女惊慌失措的喊声:“不好了,二少爷晕倒了,快来人啊!”
方才还围在他身旁嘘寒问暖的家人,闻言如受惊的鸟兽,疯了似的朝长宁轩奔去。
萧清瑜秀眉紧蹙,毫不犹豫地松开扶着他的手,转身跟上。
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撤,陆景桓站立不稳,整个人重重摔向一侧。
胳膊擦过粗糙的地面,皮肉破开,鲜血渗出,染红了衣袖。
他却早已麻木,狼狈地从地上爬起,眼中没有半分波澜。
他明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