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在熵增中结晶成苦涩的盐,每粒晶体都囚禁着某个平行宇宙的日出。
林深的声音在结晶面上折射成无数碎片,他临终前的情话在此刻显影为二进制诅咒:“爱是最高效的熵增催化剂。”
我攥住从胎儿胸腔抽出的青铜荆棘,刺入自己量子化的视网膜。
当视野被血色浸染时,无数记忆纤维突然绷断,显露出编织在神经突触深处的真相——我的子宫根本不是生命容器,而是林深制造的时间永动机核心。
那些所谓的胎动,实则是青铜齿轮在碾磨我的灵魂碎屑。
“认知奇点已抵达,启动自指性悖论。”
AI的电子音染上女儿童年初啼的稚嫩。
手术室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,我同时躺在手术台与握着手术刀。
当刀刃划开量子胎儿的胸腔时,我发现自己腹部同步裂开,露出里面旋转的微型南京城——每个街角都站着举着怀表的林深,秒针正刺入他同样量子化的心脏。
剧痛在此刻达到绝对零度般的澄澈。
我看见自己的肋骨在超维空间舒展成青铜树,根系缠绕着所有时空的钟表行。
树冠上悬挂的不是果实,而是用我的痛觉阈值浇铸的齿轮,每个齿尖都刻着女儿不同版本的墓志铭。
当量子风吹过时,齿尖刺破时空膜,滴落的柏林蓝血液在真空中凝结成新的恒星。
冷冻舱突然从树干年轮中浮现,林深腐烂的脑组织正分泌出银白色黏液。
那些黏液在空气中硬化成诗歌:“我的爱人,你眼角的皱纹是世间最美的擒纵机构。”
我发狠折下肋骨树枝,将尖端刺入黏液诗行。
诗句突然活化成毒蛇,咬住我的喉咙注入逆向熵增血清。
时空在血清作用下开始倒带。
我目睹自己从青铜树中剥离,量子胎儿重组为受精卵,林深的癌细胞逆转为健康细胞。
但当倒带至1997年那个雨夜时,画面突然卡顿——年轻的我在钟表行门口驻足,背包里滑落的并非简历,而是泛黄的《脑神经解剖学》笔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