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浪拍岸，像在回应。
他闭上眼，嘴角扬起一抹笑，低声道：“我会的。
我会幸福。”
从那以后，凌风变了。
他重新接手公司，把利润的一部分捐给盲人基金会。
他还建了一所音乐学校，专门教那些看不到的孩子弹琴。
每逢周末，他去学校，手把手教他们，像当初顾月歌教他那样。
孩子们叫他“凌老师”，他总是笑笑，低声道：“有个姐姐教过我，我也想教你们。”
学校里挂着一幅画，是他请人画的顾月歌。
她坐在琴前，笑着，像月光下的花。
他每次走过，都会停下来，低声道：“月歌，你看，他们多像你。”
一年后，凌风在海边建了一座小小的琴亭。
亭子里放着一架钢琴，旁边刻着她的名字。
他常坐在那儿弹琴，弹到夜深。
海风吹过，琴声飘向远方，像在呼唤她。
那天是她的忌日，他带了一束白菊，坐在亭子里。
风很大，天空却晴朗，月光洒在海面上，像一条银色的路。
他弹着《月下离歌》，低声道：“月歌，一年了。
你在那边，好吗？”
琴声停下，他靠在琴边，眼泪滑落。
他低声道：“我答应你，我会好好活下去。”
远处，一个身影走过来。
是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。
她长高了些，手里拿着一朵花。
她跑过来，递给他，低声道：“叔叔，给姐姐的。”
凌风接过花，愣住。
那是一朵白色的月季，像她最爱的花。
他低声道：“谢谢你……”小女孩笑笑，转身跑开。
凌风把花放在琴上，低声道：“月歌，她真像你。”
夜深了，他起身离开。
月光下的琴亭静静地立在那儿，琴声仿佛还在回荡。
海浪拍岸，像在低吟一首永不散场的离歌。
凌风走在沙滩上，风吹过他的脸。
他低声道：“月歌，我爱你。”
风吹向远方，像把他的声音带到了天上。
月光洒下来，像她的笑，温柔而永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