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医师姓名,而此刻正在渗血的姓氏旁,墨迹下终于显露出完整的“怀民”字样。
子谦的身影在闪电中拉长至天花板,他举着园艺剪的姿势与重生前握手术刀的模样完美重合。
应急灯最后一次明灭的瞬间,我看见他球鞋底沾着的不是朱砂,而是无数细小的金箔,正随着步伐洒落成诡异的莲花图案。
“你以为妈妈为什么宁愿死都要保守秘密?”
他的声音突然混入金属刮擦的杂音,像是两台收音机在交替播放,“从你推开停尸房冰柜那刻起,陈医师就说过……说过……”惊雷炸响淹没了后半句话,老宅所有电路同时爆出火花。
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,我死死攥住那张正在融化的底片。
指尖传来灼烧的剧痛,却比不上看清底片内容的惊骇——那是林月珍穿着病号服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,而站在无影灯下的医生白大褂胸牌,赫然写着“陈怀民”三个字。
雨声忽然变得粘稠起来,仿佛有无数湿透的纸人在屋顶爬行。
子谦的喘息声近在咫尺,带着愈发浓烈的苦杏仁味。
我捏着那张正在腐蚀掌心的底片,听见衣柜夹层里的莲花银镯突然发出蜂鸣。
在最后的光源湮灭前,林月珍日记的末页无风自动,被蜡封的夹层里缓缓升起一缕青烟,在空中凝结成婴儿啼哭的形状。
子谦的指甲划过我手背时,我闻到了类似铁锈发酵的酸腥味。
他的瞳孔在雷光中收缩成两道竖线,攥着日记本边角的手背青筋暴起,指节处浮现出细密的鳞状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