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播放《七里香》，自动贩卖机的冰棒棍要刻满对方名字，还有每周三必须出现在食堂二号窗口——因为程雪眠曾在那里给苏虹留了三年早餐。
“你心跳太快了。”
程声突然将听诊器按在我胸口，“当年她们也是这样互相监听作画灵感吗？”
我夺过听诊器反贴在他左胸，他的心跳正与程雪眠病房的心电监护仪同频：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继父发匿名短信？”
钢制琴凳的寒意透过裙摆渗入骨髓。
程声蘸着冰棒融化的糖水，在琴谱上画了只被解剖的蝉：“从他第一次用烟头烫你手腕开始。”
他掰开我紧攥的拳头，“这些伤痕应该用来交换真相，而不是讨好酗酒的废物。”
暮色透过彩绘玻璃将我们割裂。
当《七里香》唱到“雨下整夜”时，程声突然卡断磁带：“苏虹根本没去汶川，她拿着募捐款在成都开了间画廊。”
他掏出张2008年5月的租赁合同，签署日期正是母亲失踪当天。
“不可能！”
我撕碎合同又慌忙拼接，“她连买颜料的钱都没有……” 碎纸片在穿堂风里翻飞，程声按着我的手复原签名：“你仔细看担保人是谁。”
拼凑出的“程雪眠”三个字在暮色中渗出血色，那分明是程声用我指尖伤口的血描摹的。
“这才是真正需要推翻的石膏像。”
他将染血的碎纸塞进我书包，“周日下午三点，人民路画廊见。”
琴房锁舌咬合的瞬间，我看见他速写本里飘落半张胶片——母亲正站在程雪眠的病房外，手里提着装满千纸鹤的葡萄糖输液袋。
艺术节彩排的追光灯第三次灼痛我后颈时，程声突然扯断调音台电线。
那些标着“程雪眠遗作”的水彩画在黑暗里漂浮，像极了母亲烧毁画廊那晚的灰烬。
“我要画你的疤痕。”
他攥着狼毫笔抵住我脊背，松烟墨混着碘伏气味在空气中绷成弦，“这是她们欠我们的审判庭。”
我反手按住他腕间针孔，那是连抽三天200cc鲜血留下的印记：“你父亲派人跟踪我们多久了？”
画室外传来集装箱拖车的轰鸣。
程声突然掀翻调色盘，赭石色泼满组委会的《节目审核意见书》，“他们明天就要把妈妈送进焚化炉，除非……”他撕开衬衫露出心口手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