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溅满我们的小腿。
他抓起那截大卫左手按在我肩头，石膏的寒意透过衬衫渗进来，“1998年7月23日，有人打翻油灯却逃走了。”
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疤痕边缘，“你知道蝉为什么能在地下蛰伏十七年吗？”
远处传来校园广播的电流杂音，汶川地震默哀仪式要开始了。
程声突然将我的丝巾系上石膏断臂，打了个复杂的水手结，“因为它们要等到当年的火烧云再临。”
警报声撕开雨幕时，他往我掌心塞了颗硬糖。
剥开糖纸的瞬间，诺基亚1200的蓝光屏幕在口袋亮起，继父的第九条短信：“你眼睛越来越像你妈了”。
锡箔内侧用针尖刻着极小的一行字：“别相信苏虹的眼睛”。
————我嚼碎那颗薄荷糖时尝到铁锈味。
程声正用美工刀削炭笔，木屑落进装过葡萄糖酸锌的玻璃瓶。
他忽然将刀尖插进石膏像的裂缝：“你见过苏虹画《蝉蜕》吗？
十七层透明水彩叠出蝉翼，最后用手术刀划破画纸——”窗外传来铲土声。
我们同时趴到窗沿，看见校工正将地震募捐箱埋进老槐树下。
程声的呼吸喷在我耳后：“箱底有你妈妈捐赠的翡翠耳环，刻着1998.7.23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我攥紧的拳头碰到他腰间硬物，竟是那尊大卫的左耳。
他忽然拽着我翻出窗户，雨水泡胀的爬山虎承不住重量，我们跌进松软的新土堆。
“现在它属于你了。”
他将石膏耳蜗塞进我掌心，里面嵌着片风干的蝉翼。
校工手电筒扫过来的瞬间，他掀起雨衣罩住我们，黑暗中他的银链缠上我手腕：“别出声，他们在埋的不仅是募捐箱。”
泥土从领口灌进来时，我摸到埋在深处的金属箱角。
程声的牙齿磕到我耳垂：“你妈妈的眼睛根本不是虹膜异色——她移植了别人的角膜。”
远处惊雷炸响，掩埋坑突然开始震动。
程声猛地将我推出土坑，自己却被塌陷的泥土埋到胸口。
我拼命刨开泥浆时，看见他脖颈的疤痕正在渗血，形状恰似一只被钉穿的蝉。
“快走……”他嘴角沾着薄荷糖的银箔，“去医务室第三个储物柜，密码是你烫伤的时间。”
我攥着石膏耳蜗在雨里狂奔。
路过高考倒计时牌时，鲜红的“距2009年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