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似乎起舞,又在低语。
近处,一群老农正围着一个圈,圈中但见二牛三人,另外还有一汉子正手中比划着什么。
“记住啦,耕作时,这两头牛要相距约七八尺,中间横抬一‘杠’,‘杠’后接续辕犁。
一人在前牵牛,控制牛的方向和速度;一人坐于‘杠’上,脚踏辕犁,控制犁铧入土的深浅;一人在后扶持犁把,确保犁的稳定和直线行进。
这样,深耕和翻土、培垄一次进行……”汉子口若悬河。
圈外的李陵满意的点点头,身旁的李季也应和着,“自推广汉家的这二牛偶耕的技术后,耕作效率被大为夸赞。”
“大叶尼塞河谷的农田也都推广了么?”
“少爷,我们带来的有技术的农夫都已遍布大、小叶尼塞河谷的各大农庄了,”李季信心满满,“料想不出两年,这河谷之中,星罗棋布的村庄里炊烟袅袅,人声鼎沸,应当犹如故土那般。”
“故土……”李陵苦笑一下,“吾是再造故土么?”
说着,李陵望向远方如画的田野,忍不住坦露心迹,“吾虽已降,与汉庭决裂,但至今未允诺单于征战四方,实乃既不忍同族相残,亦不愿沦为鹰犬,长异族之势。
此生只愿,在这塞外屯垦,诗书耕读,汉化蛮夷。”
李季虽陪侍多年,但李陵如此剖白心迹倒是第一次。
他小心翼翼地问道,“今日单于之女挛鞮乌兰代父察访,若问起出征之事,少爷还是要拒绝么?”
“将军!”
正说着,一声脆耳爽朗的女子声音传来。
只见来访众人中一女子分外夺目:乌黑细辫,搭配着精美的头饰,上衣白丝绒短衫,下着金镶边筒裤,脚踩天灰色毡靴。
轻盈飘逸的身姿,洋溢着异域少女的青春。
“居次,有失远迎,”李陵赶紧双手抱肩行礼。
“就知将军定在这田耕之地,遂直奔而来。
单于一直仰慕汉家农耕,特意交待,务必亲身察访这春耕之事。”
说着,乌兰跳下了田埂。
“大田多稼,既种既戒,既备乃事,以我覃耜,俶载南亩。
播厥百谷,既庭且硕,曾孙是若。”
乌兰低吟之语还是被李陵听到。
“既方既皁,既坚既好,不稂不莠。
去其螟螣,及其蟊贼,无害我田稚。
田祖有神,秉畀炎火。
居次也会这汉家《诗经》?”
李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