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不得扔。
每次冷得受不了,她就攥紧围巾,低声呢喃:“言川,你快回来吧。”
与此同时,省城的顾言川正站在大学宿舍的阳台上,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。
他的生活早已不再是小镇上那个简陋的模样——崭新的羽绒服、桌上的笔记本电脑,还有身边来来往往的同学,都在提醒他,他离那个冰冷的小镇越来越远。
“大川,晚上有聚会,去不去?”
室友拍了拍他的肩,笑得一脸轻松。
顾言川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:“去吧。”
他知道自己该融入这里,哪怕心里总有一块地方空荡荡的,像被风雪填满。
他很少提起林初雪,不是忘了,而是每次想到她,胸口就闷得喘不过气。
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回去,可他知道,他回不去。
那天晚上,聚会上,他第一次见到苏瑶。
她穿着白色毛衣,笑起来温柔得像春天的风,和小镇上那些粗糙的面孔截然不同。
她主动走过来,递给他一杯热可可,轻声说:“你是顾言川吧?
我听过你的故事,从小镇考到这里,很不容易。”
<顾言川愣了一下,低声说:“也没什么,就是运气好。”
苏瑶笑笑,没再追问。
那晚,她陪他聊了很多,从小镇的雪到大学的课,句句都恰到好处。
顾言川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那块空荡的地方似乎被填上了一点。
他开始习惯她的存在,习惯她在食堂留座,习惯她发来的晚安消息。
他给初雪的信越来越少,不是不想写,而是每次提笔,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他怕她问起他的生活,怕她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扛着柴火跑遍山坡的少年。
他开始说服自己,初雪会懂的,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。
初雪卖掉了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——一只小小的银耳坠。
那是她八岁生日时,母亲亲手给她戴上的。
她记得那天,母亲抱着她,笑着说:“我的初雪以后要漂漂亮亮的,找个好人家。”
可如今,母亲走了,父亲失踪,她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。
卖耳坠的钱勉强够她再撑一个月。
她开始咳嗽,夜里疼得睡不着,可她不敢停下来。
她怕一停,就再也等不到顾言川。
那天,她收到顾言川的信,信封上字迹潦草,像匆匆写就。
她颤抖着拆开,里面只有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