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赢羽孔子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大秦抡语:鬼背儒圣,物理感化!赢羽孔子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豪士小面包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称我公子就好,公公就免了。”“壮士如何称呼?”青年被开了玩笑,反而更紧张了。用尽力气拱手,颤声道:“卑、卑、卑职,夏侯婴。”赢羽的笑容愈加灿烂:“好名字!”“本公子第一眼便倍感亲切。”夏侯婴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:“卑贱如我,能让公子倍感亲切?”赢羽欣然点头:“自然。”“否则本公子为何要收你为麾下?”“真当本公子缺车夫吗?”“从今往后,你就随我左右,好好学习。”“学成之后,我定会委以重任!”夏侯婴的心中燃起熊熊火焰。他头晕目眩,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。这可是大秦二公子!竟然觉得与我亲切,甚至要委以重任?爹妈,快去祖坟看看,是不是冒青烟了!过了一会儿,夏侯婴才回过神来,立刻跪倒在地。“卑职,愿为公子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“纵使刀山火海,...
《大秦抡语:鬼背儒圣,物理感化!赢羽孔子 番外》精彩片段
“称我公子就好,公公就免了。”
“壮士如何称呼?”
青年被开了玩笑,反而更紧张了。
用尽力气拱手,颤声道:“卑、卑、卑职,夏侯婴。”
赢羽的笑容愈加灿烂:“好名字!”
“本公子第一眼便倍感亲切。”
夏侯婴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:“卑贱如我,能让公子倍感亲切?”
赢羽欣然点头:“自然。”
“否则本公子为何要收你为麾下?”
“真当本公子缺车夫吗?”
“从今往后,你就随我左右,好好学习。”
“学成之后,我定会委以重任!”
夏侯婴的心中燃起熊熊火焰。
他头晕目眩,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。
这可是大秦二公子!
竟然觉得与我亲切,甚至要委以重任?
爹妈,快去祖坟看看,是不是冒青烟了!
过了一会儿,夏侯婴才回过神来,立刻跪倒在地。
“卑职,愿为公子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“纵使刀山火海,卑职亦报公子知遇之恩!”
赢羽急忙扶起夏侯婴:“无须如此大礼。”
“若你真想报恩,本公子倒是正巧有一事需要你帮忙。”
夏侯婴一愣。
他刚才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?
总觉得自己被忽悠了?
六天后,夏侯婴深深叹息着望向冉府的匾额,语气中带着无奈,“唉,生活啊,为了阿翁,为了大兄,我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另一位壮汉,樊哙,也同样仰头看着匾额,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渴望。
夏侯婴眉头一紧,摇头说:“行了,樊兄,别再感叹了。”
“周兄,你也别装作那样了。”
“大家都知道,羽公子是征募你们的。”
“要是没人知道,估计还以为你们被我卖去窑子了呢!”
六天前,夏侯婴以为赢羽会派他去做些危险至极的任务,结果却没想到,赢羽只是让他回沛县招募几个人。
夏侯婴松了一口气,原以为任务简单,但当他到达沛县后才发现自己松气太早了。
名单上的人几乎都拒绝了他,只有即将饿死的周勃答应跟他走。
夏侯婴不得不借昔日情谊,磨破嘴皮,才说动樊哙,尽管他不情愿。
樊哙一脸不满,瞪着夏侯婴说:“有啥差别?”
“跟着这么个古板的主子,做事说话一板一眼的,吃饭都比我卖身还痛苦!”
夏侯婴有些尴尬地回应:“公子是很好相处的,樊兄,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,怎么可能害你?”
樊哙不满地撇撇嘴:“那是因为你没得选,你是被孙县令送来的。”
“你有公职,跑不掉,反正我们不一样。”
夏侯婴忍不住有些火了:“我没得选,你们就有选择了?”
“你父亲年迈,兄长又无法劳作,家里连卖狗肉的钱都不够,能保住家人不饿死就已经不错了。”
“周勃家里存粮根本撑不到秋收!今年不死几个富人,他连饭都吃不上。”
“你看,我们不都是没得选才来的吗!”
一番话后,三人进入冉府,刚过前院,樊哙便听到一阵激烈的呼喝声。
“剑法怎么这么软弱?你们五个一起上!”
樊哙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,只见演武场上,几名壮士正在和一名青年对战。
那青年手持长棍,随意挥舞,几乎每一击都精确击中对方。
樊哙惊叹:“这人好强!”
“周勃,夏侯婴,如果我们三人联手,可能还能和他打一场。”
“夏侯婴,这人是谁?”
周勃也点头表示赞同:“他很强!”
然而,夏侯婴的目光却被吸引到那名青年的身上,愣住了。
“夏侯婴,怎么了?”
“愣住了?”
夏侯婴回过神,眼中充满震惊,看着樊哙说:“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和他对练。”
樊哙不解地问:“你什么意思?你觉得我打不过他?”
夏侯婴猛摇头,神色更加惊慌:“你打不过也不敢打!”
“因为那人就是你我日后的主上,羽公子!”
樊哙惊愕:“什么?”
“他就是公子羽?”
樊哙再次望向那青年,仔细比对自己的身高与力量,瞬间懵了。
“他是公子羽?”樊哙难以置信。
“不是说公子羽是个儒生吗?”
“你家儒生竟然这么彪悍?”
在来之前,樊哙一直以为赢羽只是一个文弱儒生。
可现在,他感觉自己与赢羽相比,自己反而更像个儒生。
夏侯婴也失声道:“你问我,我哪知道啊?”
“我就知道他真的是公子羽!”
这时,二人声音过大,引起了赢羽的注意。
他挥手让围攻他的八夫、卦夫停下,拄着‘义’杖,迈步走来。
“夏侯婴,回来了?”
“这两位是……”
樊哙和周勃赶忙拱手:“沛县樊哙,拜见公子。”
“沛县周勃,拜见公子。”
听到这两个名字,赢羽眼中闪过光彩。
樊哙,秦末第一梯队猛将,曾单人杀敌百余人。
周勃,同样是勇猛的战将,兼具政治智慧。
这两人,都是优秀的儒学人才!
赢羽兴奋地敲了敲手杖:“果真是好壮士。”
“三位可愿拜本公子为师?”
樊哙:……
在问这个之前,能先把棍子放下吗?
樊哙疑惑地问:“公子,您不是要让我们当亲兵吗?”
“怎么突然变成弟子了?”
赢羽笑着解释:“未见之时,本公子听说沛县有数位壮士,以为可以补充亲兵。”
“然而今天一见,三位皆是学儒的好苗子。”
“因此,我有意收三位为徒。”
樊哙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:“我们?学儒的好苗子?”
“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夸我的话!”
赢羽笑着摇头:“樊壮士怎能这么妄自菲薄?”
“别人看不出来,那是他们没有眼光。”
“在本公子看来,三位绝对是儒家难得的好苗子!”
樊哙心动了。
他虽然是屠狗辈,但祖上曾是儒家贤人樊迟。
如今有机会像先祖一样成为儒生,怎能不心动?
但想到儒家的规矩,樊哙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“算了,我还是不学了。”
“儒家的规矩太多了,我是粗人,实在受不了!”
赢羽目光一冷,手杖猛地一顿。
“嘭!”
‘义’杖入土三寸,震得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赢羽缓声发问:“樊壮士,真不愿意?”
樊哙:!!!
他瞪着被‘义’杖砸开的土层,心中升起强烈的恐惧。
“我很想说不愿意……”
“但我不敢!”
樊哙赶紧低头,“我愿意!”
与樊哙的犹豫不同,夏侯婴毫不犹豫地拱手:“弟子夏侯婴,拜见夫子。”
周勃也激动地站了起来,轰然拱手:“我也一样!”
从今往后,周勃不再担心吃不饱饭!
赢羽大笑:“善!甚善!”
“待三位随本公子回咸阳,我为三位举办拜师宴,广而告之!”
“八夫,带樊贤徒和周贤徒沐浴更衣!”
八夫上前躬身:“卑职遵命。”
他说话间,眼中满是愤怒,盯着樊哙。
樊哙皱眉:“你瞅啥?”
八夫怒目而视:“瞅你咋的!”
“凭什么你刚来就被公子收为弟子?”
樊哙顿时没了底气。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赢羽收为弟子。
八夫见状愈加不满:“走,走,走,沐浴更衣前去演武场过几招!”
“本将要看看,你有什么资格做公子的弟子!”
樊哙茫然:“合着做公子弟子的标准是能打?”
“你确定公子是儒生?”
“你确定我是拜入儒家?”
八夫理所当然地点点头:“当然了!”
“如果不能将人一分为二,凭什么当公子的弟子?”
樊哙和周勃对视,眼中满是迷茫。
做儒生的标准是能把人一分为二?
这儒家,好像有点不正经啊!
但打架?
樊哙和周勃对视后,撸起袖子,满脸兴奋:“来来来,战!”
他们大步走向演武场,而赢羽则将夏侯婴留了下来。
“怎么就带回了樊哙?”
“萧何、曹参他们呢?”
“不愿意来?”
夏侯婴紧张地低声解释:“萧何、曹参都是沛县的小吏。”
“他们更希望在最接近百姓的岗位上为百姓服务。”
“卢绾等人也有家中父母,不便远行。”
“请公子见谅。”
赢羽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微笑:“如此,也好。”
“你也辛苦几天了,去休息吧。”
满心忐忑的夏侯婴赶忙离去。
赢羽目光冷冽,低声自言自语,“看似不可思议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秦因暴乱而亡?”他讽刺一笑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“表面是楚汉争霸,实则百家争鸣。”
在大秦待了接近半年,赢羽对这个王朝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剧变。
现在,他开始逐渐看清秦末的真相。
点燃乱世的陈胜,在大泽乡誓师时,就得到了孔氏族长之子作为军师。
田氏的三路人马,背后都有儒家支撑。
而围绕在刘邦身边的萧何、张良、吕公、陈平等几乎所有重要人物,皆出自黄老学派。
儒家如此,黄老学派亦然。
那其他学派呢?
“天下的声音太杂乱了。”赢羽紧握右拳,心中暗自冷笑,“要想让大秦万年,首先得打服百家!”
两日后。
“干粮与水源要彻底检查,绝不能出差错!”
“田氏的抄家单子拿来,本将再仔细核对。”
“孙灿县令送来的黄金在哪儿?统一装上马车!”
冉府门前,士卒们忙碌地穿梭,顶盔掼甲,马车一辆辆驶出,满载着收获,向西而行。
赢羽站在冉府门口,微微拱手,“《论语》的修订工作,麻烦孔大儒了。”
“接下来的编撰,孔大儒应当心中有数。”
“君子讲信,一诺千金。”
“莫要让我失望。”
孔哲冷笑,“事已至此,公子倒来提‘君子重信’?”
“我愿为大秦效力,也会公开宣称公子是君子。”
“但无论公子如何伪装,我不会认为公子是君子!”
“面对我时,公子还是直率些为好。”
赢羽却摇头,“孔大儒误会了。”
“我会带着令慈一起回程。”
他露出一丝笑容,“子曰:父母在,不远游,游必有方。”
“孔子曾言,你的父母在我手中,你休想逃脱,即使你逃了,我也能将你抓回来!”
“我相信孔子说的很对。”
“令慈在我手中,所以我才愿意信任孔大儒。”
此时,孔哲看见母亲在几名亲兵押送下上了马车。
不仅如此,他的儿子孔鲋也被押上了一辆马车。
孔哲怒目而视,“赢羽!”
“你交给我的事,我已尽心完成。”
“为何总以孔某的家眷威胁我?”
“母亲年迈,受不了折腾。”
“若出了什么事,我定会为母复仇!”
赢羽向前一步,俯视着孔哲,“我压下了孔氏勾结田氏谋逆之事,这是对你们孔氏的大恩。”
“我不求你报恩,但也不许你忘恩负义!”
孔哲捏紧拳头,目光几乎要喷火,但最终,他还是压下怒火,拱手作礼,“公子交代的事,我必尽力。”
“希望公子照顾好母亲和鲋儿。”
从尽心尽力到竭尽全力,缺的,不过是人质罢了。
赢羽满意地点头,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”
“咸阳的环境比曲阜好多了。”
“只要孔大儒听从命令,我也一定不会亏待令慈和令郎。”
孔哲定定地看着赢羽,确认没有说谎的迹象后,无奈点头,“希望羽公子能做一回守信的君子。”
赢羽轻笑,“本公子一直是君子的典范。”
“冉大儒,我们出发吧?”
冉仲康已不见伤势,赶紧拱手,“遵命!”
与孔哲相比,冉仲康显得更为顺从。因此,赢羽决定让他留在身边。
有这样一位大儒背书,赢羽在解释《论语》时,可信度也大大增强。
车队渐行渐远,孔哲目送他们转过街角,眼眶湿润,忍不住悲鸣,“孔圣人,您做了什么孽?”
“为何会有如此逆徒加入我儒家!”
“难道我儒家,真的到了末日?”
与此同时,孙灿等县令和豪强也早已乔装,藏在民房中,暗中观察车队的动向。
直到车队完全离开狄县城门,大家才松了口气。
“这瘟神,终于走了!”
“希望他永远别再回来!”
“今晚大宴,庆祝他离去!”
赢羽在狄县待了一个月,但这段时间却给当地的权贵带来了无尽的恐惧。
听着背后传来的欢呼声,赢羽露出轻笑,“狄县的权贵,真是热情。”
“我没通知他们,竟自发为我送行。”
“王离,记得把那些欢呼的人都记录下来。”
“我会好好‘感谢’他们!”
王离默哀三秒,才恭敬地答道,“末将定会将他们一一记录,绝不遗漏!”
赢羽满意地点头,“很好。”
看着车队的行进方向,他微微皱眉,“王将军,为什么要向西行进?”
“我原本是打算南下琅琊郡,与父皇汇合,而不是返回咸阳!”
王离一愣,“公子不知么?”
“陛下前些日子在博浪沙遇刺。”
“天下开始大搜捕后,便启程返回,现在已快到泰山附近了。”
赢羽瞪大眼睛,“父皇已经回程了?”
他早就料到博浪沙的刺杀事件,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返回。
那徐福的海上寻找仙人计划呢?
王离疑惑地看着赢羽,“难道不是这样吗?”
“刺杀事件显示天下未定,陛下出行风险大,当然要回咸阳。”
赢羽恍若明悟,点了点头,“看来是我误解了。”
“传令下去,加快速度,尽快与父皇汇合。”
王离马上答道,“末将遵命!”
但他并未离开,反而在旁边徘徊。
赢羽不解,“王将军,怎么了?”
王离一阵僵硬,迟疑道,“有件事,确实有些小事。”
赢羽微笑,“既然同行这么久,已是同袍,直说无妨。”
王离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,“末将想学儒!”
赢羽:???
“王将军,你说什么?”
王离见状不再紧张,深深鞠躬,诚恳道,“公子,我想学儒!”
赢羽震惊之余,愣了几秒,“王将军不是最讨厌儒家的吗?”
“出发前,您还因我为儒生而多有不满,怎么现在反而想学儒?”
王离尴尬一笑,“那是年轻时不懂事。”
“当时我被儒家的表象迷惑,没看穿他们的真正面目。”
“所以才对儒家有偏见。”
“若公子不解气,我愿意负荆请罪,求得宽恕!”
他拿出一根荆棘,真诚地看着赢羽。
赢羽心中震惊,但他的疑惑更多。
“儒家还有这种隐秘?”
“我怎么没发现?”
王离急了,“公子,您不能不知道。”
“儒家表面上温文尔雅,实际上却是以杀戮为本。”
“真正的儒家,论战辩理,甚至用兵。”
“公子,这一切我都看透了。”
“您不能糊弄我!”
赢羽傻眼了。
这一次,换成王离把他搞懵了。
小伙子,你也是读过书的人,怎么就被我观点全盘接受,甚至扩展了?
真是……太好了!
赢羽欣慰地笑了笑,“居然能看透儒家的本质。”
“王将军有成为大儒的潜质!”
王离满怀期待,“公子,能收我为徒吗?”
赢羽轻笑,点了点头,“既然你诚心诚意,愿意拜师,我就收你为弟子!”
王离大喜,连忙拱手,“弟子拜谢夫子!”
“弟子必定精心追随夫子,若夫子有事,弟子定当竭力奉命!”
赢羽摇了摇头,“为师并无什么需要贤徒做的事情。”
“为师唯一的期望,便是……”
王离认真地问:“是什么期望?”
赢羽的眼中充满热情,“早日开个属于你自己的堂口!”
王离有些疑惑,“夫子,何为堂口?”
赢羽缓缓解释,“夫子坐堂,仁义之道宣于口,这便是堂口。”
王离眼中闪烁着渴望,“夫子是希望弟子努力学习,尽早出师,然后培养自己的弟子吗?”
越说,王离越激动。
公子不计较曾经的冲撞,更是愿意倾囊相授,甚至希望自己能将学问传承下去。
这份宽宏大量,实在让人感动。
儒家的表象或许是假,但赢羽作为仁义君子的风范,确实无假!
王离激动地再次拱手行礼,“弟子领命!”
车队一路东行,越过泰山,很快便追上了嬴政的队伍。
赢羽指示八夫等人去安置,随后与王离一同前往中军大帐。
“父皇!”
“儿臣回来了!”
正在批阅奏章的嬴政听到声音,抬起头,看到一位如铁塔般壮硕的身影走进帐中。
嬴政不由自主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,点了点头,“羽回来了。”
“快,坐。”
赢羽微笑着拱手,“谢父皇!”
“即便是孩子,也在担忧能否活到明天!”
扶苏疲倦,甚至不想再吐槽了。
孔子东游,见两小儿辩日,还能这样解读?
赢羽继续说道,“即便孔子屡屡遇到危险。”
“孟子曰:孔子曾遭宋桓司马企图杀害,微服逃过。”
这一次,扶苏点头,“孔子曾被宋国司马截杀,不得不穿上穷人的衣服,迅速逃离。”
“这一次,二弟倒没有胡说。”
赢羽笑了笑,再度发问,“孔子身处如此混乱且充满杀戮的时代,大兄可曾想过,孔子是如何游说天下君王的?”
扶苏下意识地说,“自是因为……”
扶苏本想说,当然是因为孔子的德行和仁爱。
但话未说完,他便闭上了嘴。
孔哲的德行足够了吧?
他可是儒家大儒!
但即便如此,他也不是被赢羽打服了吗?
连孔子自己都曾被追杀。
由此可见,光有德行和仁爱是远远不够的。
思考了许久,扶苏还是没能给出答案,只能抬头问道,“二弟认为,孔子为何能行走天下?”
赢羽再次不答反问,“大兄可曾读过《列子》和《吕氏春秋》?”
扶苏摇头,“《列子》乃道家贵虚学派的御寇所著。”
“《吕氏春秋》则出自杂家领袖吕不韦之手。”
“愚兄尚未通透儒家的经典,又怎会去看他家的著作?”
“难道孔子得以行走天下的方法,儒家书籍未曾记载,反而是他们家的学说有记载?”
赢羽眼睛一亮,恍若有所领悟。
难怪扶苏如此固守狭隘的观点,原来是淳于越借孔子的权威给扶苏设下了思维的陷阱!
扶苏只能读淳于越推荐的书,听他对《论语》的解释。
他能不死脑筋才怪呢!
一股无名火从赢羽心中升起,然而现在显然不是追责淳于越的时候。
压下怒火,赢羽沉声说道,“《吕氏春秋》有云:孔子之劲,举国门之关,而不肯以力闻。”
“《列子》亦载:孔子之劲能拓国门之关,而不肯以力闻。”
“这就是孔子的力气足以举起国门的关,但却不愿以武力出名。”
“这样,大兄明白孔子为何能行走天下了吗?”
扶苏露出一丝无奈,“二弟,莫要因为愚兄未看过这两本书就随意乱说。”
“孔子乃仁德圣贤,怎会有如此巨力?”
不等赢羽解释,冉仲康先开口,“扶苏公子,羽公子所举的记载确实存在。”
“扶苏公子可以随便选择《列子》与《吕氏春秋》,都能看到这句话。”
冉仲康松了口气,终于能够说出真话。
扶苏呆愣当场,“这怎么可能?”
这与他心中的孔子完全不同!
赢羽轻笑,“大兄,懂不懂什么是孔武有力?”
赢羽挥了挥自己的胳膊,兴致盎然,“何为孔武有力?”
“说的就是孔子的勇武与大力!”
“若孔子虚弱无力,怎会有这词流传?”
冉仲康无奈,“得了,这位又开始胡说八道了。”
扶苏更是猛然摇头,“不!”
“不对!”
“这一定是其他学派对孔子的污蔑!”
“为何儒家典籍没有类似记载,只有他们家的学说有?”
赢羽认真解释,“吕不韦与列子把原因说得很清楚。”
“孔子不愿以武力闻名天下!”
“身为儒家弟子,众儒必须遵循孔子的教诲,不记录孔子的武力。”
“但吕不韦与列子并非儒生,无需遵守孔子的教诲,才把此事记录下来。”
见扶苏依旧不信,赢羽给出了最后的杀招,“当然,儒家也并非完全没有记载。”
“颜回在祖训中写道:孔子力翘门关,不以力闻,此圣证也。”
“大兄若不信,大可亲往颜氏宗祠,讨要祖训一观。”
冉仲康也在一旁附和。
扶苏微微动摇,但内心深处的观念依旧坚固,难以撼动。
扶苏焦急地翻找着赢羽话语中的破绽。
经过一番沉思,他突然高声喊道,“不对!”
“即使孔子有着惊人的力量与武艺又如何?”
“即便是再强的人,面对数十个山匪也得败退。”
“各国的君王不会因为孔子武艺高强就接见他。”
“所以,孔子能够四处游说、行走天下,肯定是依赖其他的东西!”
看到扶苏这般模样,赢羽心中一紧。
他深知破碎三观的痛苦,因为他亲自经历过。
但要想让扶苏走上不同于历史的道路,他必须摧毁扶苏的三观,然后重新塑造。
赢羽深吸一口气,点头表示认可,“大兄所言不无道理。”
“孔子的个人武力,的确只是其中的一部分。”
扶苏松了口气,点头表示同意,“而且这部分肯定微不足道!”
“孔子一定有其他的依仗,才能让他四处游说,各国君王才愿意接见他。”
“可能是因为天下人渴望恢复周礼,或者是孔子的个人魅力,或许……”
赢羽打断了扶苏的话,“或者,是因为孔子的七十二贤徒和三千弟子!”
扶苏愕然看着他,“孔子的弟子怎么可能成为他的依仗?”
赢羽反问道,“大兄应当听说过孔子在匡蒲之战的事吧?”
扶苏紧锁眉头,经过一番思考后摇了摇头,“我知道孔子在卫国蒲地曾遭遇过一次截杀。”
“至于你提到的匡蒲之战,我倒是没听说过。”
赢羽轻轻叹息,心中的愤怒愈加深重。
这一次,他并没有胡说,而扶苏这十多年所学的儒家知识却让他毫不知情。
这足以证明淳于越对扶苏思想的控制有多么可怕!
深吸一口气,赢羽开始了讲解,“孔子途经卫国时,卫国正陷于内战之中。”
“卫国封君公叔戍担心孔子会支持卫国国君卫灵公。”
“于是,在孔子身边弟子寥寥无几时,他率大军在蒲地发动了对孔子的截杀。”
“危急时刻,孔子七十二贤徒之一的公良孺率领五辆战车和数百传弟赶来。”
“公良孺冲锋陷阵,子路杀敌,颜回殿后,战斗激烈,公叔戍最终不得不撤退。”
“然而,孔子可是谁?”
“儒家领袖!”
“他能忍受这种侮辱吗?”
“在向卫灵公求援未果后,孔子紧急召回子路、冉求等贤徒与三千弟子。”
“最终,孔子亲自率领弟子在匡地彻底消灭了公叔戍。”
赢羽举起酒杯,抿了一口后,目光如火,“公叔戍为何会惧怕孔子支持卫灵公?”
“为什么孔子能够自由行走天下而不受阻碍?”
“因为儒家不仅是强大的文化力量,更是一支敢打敢拼、英勇善战的军队!”
“他们是一团火,散开则是满天星。”
“当全员齐聚,他们轻而易举便可消灭一国封君!”
“天下的君王都不愿平白得罪这样的力量,这才愿意接见孔子。”
扶苏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望向冉仲康,“冉大儒,这是真的吗?”
“孔子真的曾率领弟子参战?”
“孔子门下真的有如此多勇猛的将士?”
冉仲康震惊地看向扶苏,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“羽公子所讲或许有些夸张,但孔子匡蒲之战确实是《论语》中的一部分。”
“难道淳于越没有告知公子这件事吗?”
冉仲康心中更感无奈。
赢羽明面上扭曲了《论语》,而淳于越也在暗中对儒家的经典做出断章取义的解释。
若是天下的儒生都如此,儒家恐怕真要走向衰败了。
冉仲康的失望并未掩盖扶苏更深的震惊,“这、这是真的?”
“我所了解的儒家竟然是错的?”
“淳于夫子骗了我?”
扶苏如遭雷击,脑海一片空白。
儒家居然是一支军队?
其中竟有如公良孺、冉求这样的猛将与帅才?
各国君王接见孔子,居然是因为他们畏惧儒家的军威?
从出生开始,扶苏便投身于儒学,努力成为一个君子。
若这一切都是真的,那他多年来的坚持岂不是全错了?
那么,他的人生究竟还有何意义?
他所学的又有什么价值?
这一切对扶苏造成了深重的心理冲击!
与此同时,在大帐外,
孙养和周衍两位大儒兴冲冲地走了过来。
“我真不明白,赢羽到底是怎么说服孔大儒和冉大儒,甚至将冉大儒请到了军中!”
“哼,赢羽定是欺骗了两位大儒,孙某一定要揭穿他的伪装!”
“对对对,冉大儒这样的君子怎会被那无耻小人欺骗!”
“孙某三年前拜访过冉大儒,受益匪浅,如今终于又有机会听冉大儒讲儒了!”
虽然孙养和周衍都是儒家大儒,
但在儒家中的地位远远不如冉仲康。
如果孔子是儒家教父,那么冉仲康便是儒家中的顶流。
孙养和周衍不过是二线明星罢了。
因此,听闻冉仲康亲自来军中,两人立刻赶来拜访。
万一冉仲康看中他们,帮助他们提升名声,他们的地位将瞬间更上一层楼!
然而,刚到营帐附近,孙养和周衍便听到了愤怒的吼声。
“这怎么可能!”
“我不信,我不信!”
周衍微皱眉,“这声音……好像是扶苏公子?”
“里面发生了什么事?”
说话间,周衍加快步伐想要进入营帐。
孙养却拦住了他,低声说道,“我们现在进去,能听到什么?”
“周兄,不如先在外面听听。”
周衍犹豫片刻。
偷听本不符合儒家礼仪,但考虑到他们要偷听的是无耻的赢羽,这份压力瞬间消失。
“好,那就听听吧!”
营帐内,
扶苏已接近崩溃边缘。
然而,赢羽并没有放弃摧残扶苏三观的计划。
“孔子死后,儒家分裂成八大派别。”
“其中的漆雕氏学派继承了孔子的武力。”
“大儒北宫黝和孟施舍多次成功刺杀一国国君。”
“大儒有若手下更有一支三百人的特战部队。”
“在吴鲁之战中,有若亲自带领此部队,夜袭吴国五万大军,并大获全胜!”
赢羽猛地站起,走到扶苏身前,沉声断喝,“这才是真正的儒家!”
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!”
“这才是儒生的真正面目!”
“你明白了吗,大兄?”
扶苏猛然一愣,双眼瞪大,心中满是疑惑,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,这才是儒生?”
“难道我学的儒是错的?”
“二弟,你得到了孔子的真传?”
赢羽谦虚地摆摆手,“大兄过奖了。”
“愚弟哪能算得上得到了孔子的真传?”
“比起孔子,我还差得远呢!”
“你可知,子曰:吾十有五而志于学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踰矩?”
扶苏更加迷惑,“孔子这句话,不是说他自己学习的过程吗?”
赢羽摇了摇头,“不是的,都是淳于越在误导你!”
“孔子说的意思是,当我面对十五个人时,我根本不在乎,可以一边学习一边殴打他们。”
“要三十个人才值得让我站起来打!”
扶苏:“!!!”
扶苏想反驳,但突然想到赢羽对孔子的描述。
对于一位能力举国门之关的孔子来说,这样的说法似乎也能解释得通。
扶苏低声惊呼,“孔子居然如此武艺高强?”
“二三十人围攻他,甚至连让他站起来都不配?”
“孔子还说,四十而不惑。”
“这意味着,即使孔子面对四十人时,他也会陷入困惑!”
赢羽欣喜地看着扶苏,觉得自己的洗脑工作开始有了效果。
“那时孔子面对四十人时,真的是把他们打得疑惑人生。”
“这才是儒家的真正力量!”
“至于五十而知天命也是同理。”
“面对五十个人,我会感到兴奋,能把他们打得鼻涕一把泪,痛哭高呼天命!”
“如此惨状,他的弟子看到,定会惶恐,想要拦住孔子。”
“然而,这简直太难了!”
扶苏下意识地问道:“他们都是孔子的弟子,若要劝说孔子收手,又有何难?”
赢羽点了点《论语》上的文字:“孔子说得很清楚,‘六十而耳顺’!”
“要六十个人在我耳边说好话,我才能停手!”
“若人数少,好话说得不够,孔子根本就停不下来。”
冉仲康震惊地看着两人。
孙养和周衍也都震惊了,心里想着:“这真的是孔子吗?”
扶苏几乎失声,“孔子,竟如此暴虐?”
赢羽瞪大了眼睛看着扶苏,“你怎能这么想孔子?”
扶苏瞪大眼睛回应,“怪我吗?你说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?”
赢羽痛心疾首,再次指着《论语》:“大兄,看书要理解前后文,不能只看字面!”
“这句话的最后一句是什么?”
扶苏毫不犹豫地回答,“‘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踰矩’。”
赢羽欣然点头,“没错!”
“孔子的意思是,当敌人有七十人时,他可以随心所欲,不受任何束缚地与之战斗。”
扶苏的眼睛几乎要掉出来,“随心所欲地殴打他们?这岂不是更残暴?”
赢羽叹息道:“这怎么是残暴?”
“这正说明了孔子的仁慈。”
“敌人在孔子眼中太弱了。”
“他们就像枯木破陶,孔子打他们时必须收着力气,否则不小心就会杀了他们。”
“但孔子并非嗜血之人。”
“所以他总是尽量收手,避免伤到对方。”
“直到敌人达到七十人时,孔子才放开手脚去战斗。”
扶苏深深松了口气,“原来如此!”
“愚兄早就说,孔子定是仁慈之人!”
话虽如此,扶苏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。
只打人不杀人,真算仁慈吗?
自己是不是被带偏了?
赢羽听见后,心中大喜,“偏了,偏了!”
“终于偏了!”
不过,赢羽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。
他抚摸着腰间的‘德’剑,深感一丝惋惜。
“所以愚弟才说,我比孔子还差得远。”
“面对两百敌人,我还需要一百亲兵才能胜利。”
“那个时候,我都不好意思称自己为儒家弟子,怕丢了孔子的脸!”
冉仲康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终于有自知之明了。”
“像你这样的人称儒家弟子,就是在丢孔子的脸!”
扶苏趁着赢羽停下继续摧残自己的认知时,终于松了口气。
随即,扶苏赶紧站起,拱手道:“二弟,愚兄现在心里很乱。”
“二弟所言,我找不出任何错处。”
“但愚兄依旧不相信,儒家会是这样的学说,孔子会是这样的孔子!”
“愚兄需要一些时间,自己思考。”
看着扶苏纠结的模样,赢羽满心期待。
扶苏眼中的疑惑已经开始浮现,质疑儒家的信念。
当一个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,离信念崩塌就不远了。
赢羽站起身,拱手行礼,“《诗经》有言:‘它山之石,可以攻玉’。”
“儒家贤者有时会避讳,很多记载都有隐藏的部分。”
“大兄应当广博读书,才能看到真正的儒家!”
放下手,赢羽真诚地望着扶苏,“大兄可以想一想。”
“孔子在世时,礼乐春秋。”
“孔子去世后,诸侯争霸。”
“如何解释?”
“愚弟,静待大兄彻底醒悟!”
话音落下,赢羽转身离去。
但是他走后,留下的话语再次让扶苏和冉仲康心头一震。
“孔子在世时,礼乐春秋。”
“孔子死后,诸侯争霸?”
扶苏喃喃自语,心中的天秤渐渐倾斜。
“孔子的思想一直传承下去。”
“儒家的影响力也逐渐壮大。”
“但为何孔子去世后,天下就变成了诸侯争霸?”
“难道真的是孔子以暴力震慑天下,迫使各国国君施行周礼?”
“而后来者未继承孔子的勇武,才无法镇压乱世?”
“既然如此,儿臣又怎能手软?”
嬴政若有所思。
“羽欲要借焚书之事,收缴天下《论语》及其解释。”
“再将经你之手修订过的《论语》传遍天下?”
“而你完全不准备采用的《周礼》等书,便焚烧殆尽?”
“如此一来,天下儒生便会将你修订的《论语》当做真正的《论语》!”
“你倒是来了个借力打力。”
“好谋算!”
被嬴政说穿了心思,赢羽也没惊慌,只是笑呵呵的一拱手。
“儿臣就知道父皇能猜到儿臣的心思。”
“确实,儿臣此番是要借朝堂的力量收缴儒家现有典籍。”
“待到将那些典籍尽数摧毁,那儒家是什么样子,便由儿臣说了算!”
嬴政笑骂道:“你这竖子!”
“竟然连朕都敢拿来做刀?”
赢羽眨了眨眼。
“即便儿臣不提议焚书,父皇又能容忍这些儒生几时?”
“儿臣不过是把父皇想做的事,先做了而已。”
听闻这话,嬴政扪心自问。
他还能忍淳于越等人多久?
一天都不想忍了!
哪怕今天赢羽没提议,嬴政自己都想烧了那些《周礼》!
注意到嬴政的神色变化,赢羽摆了摆手。
“儿臣为父皇分忧这等小事,父皇就无须道谢了。”
嬴政失笑,手指虚点了赢羽两下。
“你这竖子!”
“朕未曾责罚于你便已是仁善。”
“你还想让父皇对你道谢?”
赢羽耸了耸肩。
“得,你是父皇,你说的都对。”
笑闹了几句,嬴政神色重回严肃。
“羽,你想推行的究竟是何种儒家?”
“竟然需要将现有儒家斩尽杀绝,方才能够推行!”
赢羽见状也面露严肃。
“父皇,儿臣欲融合法家、阴阳家、黄老学派、公羊学派等诸多学说,塑造新儒家。”
“其中又以法家和儒家公羊学派为主体。”
“儿臣意欲推行的儒家,将秉承大一统、大复仇、大居正的思想规范。”
“而《抡语》,便是儒生的日常行为规范。”
嬴政来了兴趣。
“何解?”
赢羽认真解释。
“《春秋·隐公元年》有载:何言乎王正月?大一统也!”
“大一统不局限于疆域,而是文化一统、财货一统、治理一统、礼制一统。”
“而凡与我大秦文化、财货、礼制皆一统者,也合该被我大秦一同统治!”
嬴政眸光一亮。
“此言,甚善!”
这不就是嬴政要推进的书同文、车同轨、行同伦么?
倘若这个思想真能被传播开来,那嬴政的计划也能更顺利无数倍。
赢羽继续说道:“大复仇也好理解。”
“公羊子曰:九世犹可以复仇乎?虽百世可也!”
“儿臣记得,两百余年前月氏曾杀了我大秦的数名边军,此乃国仇!”
“莫说过去了两百余年,即便是再过两千年,我们也可以因为那次国仇而对月氏复仇!”
“哪怕灭了月氏,也合情合理!”
嬴政都听傻了。
因为两百年前死了几名边军,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对方国家都给灭了。
这合情合理?
你不觉得这很不要脸么?
但紧接着,嬴政却是双眸一缩。
“如此一来,我大秦南侵百越、北伐匈奴,都将占据大义!”
“我大秦并非是因暴虐而征伐,而是因大复仇而征伐!”
赢羽笑而颔首。
“准确的说,大秦日后的每一场战争都将占据大义。”
“哪怕我大秦欲要征伐月亮,那都是月亮有错在先!”
嬴政惊喜的看着赢羽。
“此等学说,方才是适合大秦的学说。”
“朕以为,羽之儒,方才是正统儒家!”
嬴政之前还以为赢羽所说的那些解释和理论都是自己闹着玩瞎编的。
但现在看来,赢羽所推行的分明是有出处、有传承、有历史的儒家正统学派啊!
王翦笑着看向王娴。
“但终究该如何抉择,还是要看娴儿自己的态度。”
“我王家,从来不需要靠女子联姻来获得什么。”
“娴儿对羽公子可有什么看法?”
饶是王娴的武艺比之寻常锐士还强几分。
但到底是个女孩子。
听闻这话,王娴霞飞双颊,讷声开口。
“娴儿甚至未曾与那羽公子说过话,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而已。”
“此事全凭祖父和阿翁做主。”
王翦和王贲对视一眼,面露轻笑。
这么回答,便就是不反对的意思了。
王翦当即拍板。
“此事若陛下再催促,祖父会挡回去。”
“娴儿你有时间了也多接触接触羽公子,看看能不能处得来。”
“若是谈得来,那祖父便亲去寻陛下赐婚。”
“若是谈不来,那祖父亲自帮你另择良婿!”
王娴有些担忧的看着王翦。
“但大兄已经在朝堂上那般言说。”
“若是再拖延时间,甚至再生变故,会不会对我王家有害?”
王翦随意一笑。
“娴儿,你记住。”
“我武成侯府中人,不惹事,却也不怕事!”
“藏锋隐锐,是我王氏的求存之道。”
“但五国亡魂皆知,我王氏子弟,不可欺!”
王翦和王贲站在那里,遍观天下谁敢言将?
·
敢称当世名将者,皆已被父子二人斩杀!
这,就是属于武成侯府的底气!
王娴欣喜的屈身一礼。
“拜谢祖父!”
一刻钟前,王娴还在开开心心的耍长矛。
一刻钟后,却已要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。
王娴双手不禁紧张的纠结在一起。
心里也在不由自主的猜想。
那位可能会与她共度余生的人,现在在做什么?
……
咸阳城外一里处,一片建筑群拔地而起。
大量华贵的马车停在不远处。
衣着整洁、气质出众的客人们手里都拿着几枚竹筒。
待到路过门口时便将竹筒放入火盆中。
火舌舔舐竹筒,使其骤然炸开,传出一声爆鸣。
.....
“噼里啪啦”
竹筒接连爆开,倒是有了些鞭炮的喜庆味。
“恭喜恭喜!”
“预祝羽公子桃李满天下!”
“愿羽公子重振儒家!”
大门口,赢羽和扶苏身穿儒衫。
一左一右的站在大门口,面带温润笑容的迎接着宾客。
两人的一举一动简直是最标准的君子。
哪怕再腐朽的大儒都挑不出半点毛病。
李斯也将手里的竹筒扔进火盆,再令李由将贺礼交到了樊哙手里。
自己则是上前一步,笑而拱手。
“恭喜羽公子。”
“这羽书院一开,天下儒生的风气想必能为之一正。”
“而羽公子,也必将为天下师表!”
赢羽客气的拱手一礼。
“李左相过誉了。”
“本公子也不过是将真正的儒家传授开来而已。”
“李相,里面请!”
没多久,三公、九卿、上将军便近乎来了一半。
更有数万名儒生站在外围,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赢羽。
也就是羽书院造的够大,否则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。
一个多时辰后,见宾客来的差不多了,赢羽方才回返前院。
前院内,钱苗等千余名儒生和一些闻讯而来的人正垂手而立。
每个人手中都拎着十条肉干,正是儒家拜师所用的束脩。
待赢羽迈步入院,所有人当即拱手高呼。
“我等,欲拜羽公子为师。”
“恳请羽公子传道、受业、解惑!”
面对这喧哗的声浪,赢羽的面色却并无什么变化。
别看现在人声鼎沸,待会儿恐怕就没几个人了。
自这些儒生之间穿行而过。
赢羽端坐于主位,温声开口.
嬴政瞪了赢羽一眼。
“要不要?”
赢羽果断改口。
“那必须需要啊!”
白来的亲兵,为什么不要?
嬴政这才摆了摆手。
“去吧!”
“儿臣告退!”
见赢羽拱手行礼后带着扶苏离去,嬴政的笑容缓缓消散。
“镇压天下,把持好大秦这艘蜃楼巨舰,需要的不仅仅是拳头。”
“更需要会用手段、了解人心、知能任贤、因势利导!”
也就是赢羽已经走远,否则听到这话绝对会大声的告诉嬴政。
子曰:以力服人者,非心服也,力不赡也!
倘若拳头不能镇压天下,那一定是因为拳头还不够硬,力气还不够大!
略略塌下身子,嬴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放松了些许。
双眼期盼与担忧并存的看向赢羽和扶苏离去的方向。
“羽,朕等着你于混乱中证明你的能力。”
“如此,朕也能放心咳咳咳”
吃力的连连咳嗽了好几声,嬴政赶忙从袖中取出一方木匣。
拣出一枚金丹吞入腹中。
半晌过后,咳嗽才终于平息了下来。
“呼”
艰难的喘了口粗气,看着手掌上的血迹,嬴政慨然一叹。
“朕德过三皇、功盖五帝,却终究无法战胜自己。”
“羽,扶苏,朕的皇儿们,快些成长起来吧。”
“朕,或许坚持不了太久了!”
……
当日晚,一名名传令兵便带着嬴政的旨意奔赴天下。
咸阳戎卒和禁军们更是第一时间冲向了所有儒生的府邸。
纵是孔子也游走于一座座王城、一名名君王之间。
普通儒生更是希望能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。
所以至少有十余万儒生居住于咸阳城内。
他们,也是最先心神剧颤的儒生!
“袍泽们不识字?那就把所有带文字的竹简和绸布,尽数带走!”
“此乃圣人著作,你们怎敢将他们摔在地上!”
“陛下旨意,收缴天下儒家著作,违令者死!”
“为真理,为儒家,舍生取义,杀!”
整整一夜,咸阳城内喊杀之音四起。
绝大多数儒生对着禁军苦苦哀求。
少数儒生拔出佩剑,誓与《周礼》共存亡。
但在大秦禁军面前,一切顽抗皆是笑话!
次日午时。
东市门外。
数千名禁军顶盔掼甲、兵刃出鞘的站成一排,阻拦着那些满心焦急的儒生。
在这些禁军身后,收缴而来的竹简和绸布堆积如小山一般。
占地阔达数十丈,高度同样达到了十余丈!
但依旧有大量马车拉着各式儒家典籍,从四面八方而来。
“公子!”
见赢羽和扶苏联袂而来,负责监管此事的李斯当即拱手。
“自昨夜陛下下令至今,已收缴《周礼》十六万卷,《论语》十七万余卷,《仪礼》……”
“各类儒家典籍近两百万卷!”
说完,李斯自己都暗暗心惊。
毕竟李斯自己的藏书量,也才不到一万卷而已。
而这,却还仅仅只是开始!
看着那如小山一般的竹简和绸布,赢羽砸了砸嘴。
“多好的燃料啊,直接烧掉倒是有些可惜了。”
“拿回宫中去当柴火用多好?”
李斯:!!!
本相算是发现了,你非但不是儒生,你怕不是跟儒家有什么血海深仇吧!
李斯苦声道:“收缴天下典籍,已经彻底触怒了天下儒生。”
“倘若让他们知道,他们珍视如性命一般的典籍被当做了柴火。”
“那恐怕顷刻间天下便会叛乱四起啊!”
赢羽面露不屑的看向被禁军拦在外面的那些儒生。
“就凭那帮腐儒?”
“李相未免太高看他们了些。”
“他们要是真有血性,现在就杀过来了,又怎会只在原地嘤嘤哭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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