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撞上洗手台的陶瓷边缘，肋骨的剧痛让眼前泛起雪花点。
瓷砖缝隙里的血垢在月光下泛着褐光，这分明是租屋的浴室——可是十天前这里就该被骨刺兽的酸液融成废墟。
“哥？”
门外传来猫爪似的敲门声，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。
这个带着鼻音的称呼，在那些用腐肉果腹的夜晚像咒语般折磨着我。
机械地转头看向墙镜，倒影里是张年轻十岁的脸，左眼下方那道疤还没被兽爪撕开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，解锁瞬间刺得瞳孔收缩。
2023年5月17日，游戏《末日方舟》预约倒计时：12天8小时。
腕表秒针在视网膜上分解成细密血丝，那种濒死时特有的灼烧感从指尖窜上来。
“小暖！”
我撞开门时差点被晾衣绳勒住脖子。
十五岁的妹妹抱着玩偶兔缩在沙发角落，台灯光晕里绒毛泛着浅粉，和记忆中她被血浸透的校服形成可怖的重影。
“你眼睛好红...”她怯生生地往后退，手腕上的红绳铃铛叮当响。
我掐着掌心逼迫自己冷静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正在重组：三个月后全球同步弹出的猩红弹窗，化为实质的数据流将所有人拖进炼狱。
卫生纸篓突然发出窸窣声。
当那只蟑螂振翅扑向小暖时，我的唐刀已经劈开空气——刀锋在距离她鼻尖三厘米处急停，瓷砖裂痕里嵌着还在抽搐的虫尸，油亮外壳泛着不正常的靛蓝色。
“哥你什么时候买的刀？”
小暖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我盯着自己颤抖的右手，方才出刀的肌肉记忆来自十年后的猎神者躯体，可现在这具身体明明还没开始训练。
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，中年房东的大嗓门刺破寂静：“林寒！
上个月的房租——”防盗门打开的瞬间，我条件反射地将妹妹护在身后。
穿花衬衫的胖男人举着手机僵在门口，镜头正对着我还在滴虫血的刀尖。
“王叔，给您转两万。”
我划开手机银行时，余光瞥见那只变异蟑螂的断肢正在融化，在地板腐蚀出细小的凹痕。
这比前世早了整整二十天，游戏代码已经开始渗透现实。
等房东骂骂咧咧地离开，小暖正用棉签蘸着碘伏给我包扎虎口裂开的伤口。
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，这个总是躲在我背后的女孩，后来在兽潮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