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渗进沙里,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,疼得他咬紧牙,汗顺着额头流进眼里,咸得刺痛。
他撕下外套一角,裹住脚,布条很快被血染红,他咬牙继续走,像在跟废土赌命。
中午,风沙更大,沙粒打在脸上,像针扎,他躲在一辆废弃卡车后,车身锈得像筛子,风从缝隙钻进来,吹得他眯起眼。
他掏出一块饼干,掰成两半,吃了一半,干得像嚼沙子,咽下去像吞刀。
他喝了口水,水瓶只剩几滴,他舔了舔瓶口,苦笑:“得找水了,不然死在这儿了。”
就在这时,他听到沙子里的脚步声,轻得像猫,像风里的影子。
他握紧匕首,探头一看,一个身影蹲在远处,穿着破斗篷,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棒,像根烧火棍。
她转过身,是个女孩,约20岁,短发凌乱得像枯草,脸上蒙着灰布,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,像刀锋般冷,像废土淬出的钢。
她看到陆远,举起金属棒,声音沙哑得像风刮过沙:“别动!
你谁?”
陆远举起一只手,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:“拾荒者,不抢你。”
他打量她,她瘦得像根柴,斗篷下露出干裂的皮肤,像被风吹干的树皮,可眼神却硬得像石头,像在废土磨砺出的刀,像不屈的魂。
她盯着他,眼睛眯成一条缝:“去哪?”
他犹豫了一下,指了指东北:“避难所,信号塔的坐标。”
她眯眼:“我也看到了。
你有水?”
他掏出空水瓶晃了晃:“没了。
你呢?”
她从斗篷里掏出半瓶水,晃了晃,水面晃动像活的:“还有点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低得像风:“我叫叶瑾,一起走吧,路上有水源,我知道。”
陆远皱眉,声音有点哑:“为啥信我?”
她冷笑,嘴角微微一扯:“你没枪,我能跑。”
他想了想,点头:“行,合作。”
两人结伴上路,废土的太阳炙烤着大地,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像两根倔强的钉子,扎在灰烬里,像在跟命运叫板。
叶瑾带他绕过一片沙丘,找到一个干涸的河床,底部有几块湿土,隐隐渗着水汽,像废土的眼泪。
她用金属棒挖了半米,动作熟练得像挖过千百次,渗出一点浑水,浑浊得像泥汤,像废土的血。
她掏出一个破布过滤,挤出几滴,递给他:“喝吧,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