帘子瞧了一眼。
傅然看他也不过十五的少年郎,面上稚气得很。
“你是?”
“难道你父皇没和你说,你嫁的是哪个皇子吗?”
傅然摇摇头,嫁谁对她而言都一样,反正也没打算久留。
“等了你许久才到,我都饿坏了。”
慕容珏朝她伸手,“赶紧下来吧。”
傅然面对周围陌生的一切都极为谨慎,慕容珏也没顾上她,待他吃饱喝足后才发觉人不见了。
“人呢?”
慕容珏拍桌喊道,“刚来的人怎么这会儿就丢了!”
“殿下,人没丢呢,在城墙上。”
慕容珏只觉得这个傅然麻烦,本来可以休息,现只能去寻人了。
傅然站在城墙上往东面望去,平越的风里似乎掺着沙一般粗糙。
慕容珏靠在一旁的柱子上,“看什么呢?”
“京城。”
“瞧得见吗?”
“瞧不见。”
“看不见还看。”
“人总要有个盼头。”
“你们那的人说话玩弯弯绕绕的叫人听不懂。”
傅然往前踏了一步,慕容珏惊得伸手要去拉,“你别走那么近,这么高的城墙摔下去命都没了。”
傅然回头看他,嘴角微微上扬,“殿下,这婚事你我都满意,只是,平越可要说到做到。”
慕容珏年纪小哪里知道这些暗话,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还没等慕容珏靠近,傅然已然往后倒去,慕容珏眼疾手快可只抓到她的衣角。
两人就这样挂在城墙上,傅然朝他伸出手去,“殿下,救我。”
可还没等慕容珏伸手,只听到一声丝帛声,慕容珏没抓住她。
明明嘴上那般说着,慕容珏却瞧见她微微上扬的笑。
慕容珏给她收尸,只觉得她笨,幸好没嫁过来。
嫁妆他照单全收,但人他还是给送回去了,太晦气。
傅景庭赶到时,傅然已经僵了,身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,他想伸手去握她的手,发现她的手掌抓着什么东西。
他硬生生去掰,墨青色的玉佩里有暗红的血渗在花纹里。
他强忍着泪,“这次,可是你失约,下次瞧见我,不许发脾气。”
只是没人再应他了。
宫人将架子抬起,玉佩直直坠到地上,摔得细碎。
四下无人的夜里,弦歌将碑立好,回头问傅景庭,“殿下,真要这般吗?”
傅景庭坐在桂花树下,轻轻吹着杯中的热茶,“这院子本就是她的,她喜欢桂花,就在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