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剑的每一个细节,他甚至能够事无巨细得讲出它们身上伤痕的来历。
但是他的雕刀下,木剑的轮廓里只有寒蝉的影子。
日出日落,他并不感觉饥饿,房间里只有他,满地的木屑和一柄世界上最钝的佩剑。
他握起这柄剑,很趁手,沉重的挥感给了他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。
仍然有些细节之处需要修补,他重新拿起雕刀。
每削一刀,寒蝉断裂时的场景就会浮现在脑海中,但是他并不抗拒这种回忆。
楼兰自古有一个传说,关于海市蜃楼。
海市蜃楼是一个神明,当然也有人把它当做凶兽,每隔一个世纪它就会囚禁一位楼兰的公主,等待一位勇士前来救赎。
而无一例外,这位勇士总是一名剑客。
很少有人会相信这么老套而愚蠢的寓言,但是楼兰的历史证明了如果不满足这位神明的怪癖,楼兰将会面临灭顶之灾。
没有人知道海市蜃楼想做什么,是毫无意义的游戏还是秘密地选拔还是别有用心的实验,也没有人知道等待剑客的关卡是什么,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每次献祭都是以公主和剑客的双双死亡而告终。
他记得她是这样告诉他的,在剑圣即将接她回到楼兰的前一天。
他告诉她,她完全可以不用遵守这样的规则,无论楼兰的命运如何,他可以保护她,他可以为了她让天下生灵涂炭,如果所有人都要死,那她一定是最后一个。
但是她说,“你确实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剑客,但曾经失败的他们并不比你差到哪去,比起孤零零的你,我有太多牵挂,太多责任,我更舍不得死去,也更不得不走向赴死的路。
你要学会为自己而活。”
他语塞,无尽的悲凉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无力感,他以为不会有他的剑解决不了的困难。
没有了她的需要,他不知道要怎样才挥得动剑了。
她最后对他耳语,“我已经花了十几年接受了死亡这个现实,我会比任何人都平静地面对。”
他们互相陪伴着最后的时光,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天还未亮他就带着寒蝉出门了。
刚出客栈的门,一股肃杀的气息就从不远处人家的楼沿上直射过来,他的右手在感受到杀气之前就按在了剑柄上。
他知道那是楼兰的剑圣,听着寒蝉微微震颤的沉吟,他也把杀意也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