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蜂鸟’。”
那天我躲在顶楼擦了一小时校牌,铜制的“林夏”二字被摸得发烫。
晚自习时他突然传来纸条,皱巴巴的速写纸上画着只撞玻璃的蜂鸟,旁边批注:下次试试用摩斯电码心跳。
江屿是美术生这件事,我是从别人闲聊中拼凑出来的。
他课桌里永远塞着炭笔和松节油,校服袖口染着洗不掉的群青。
每周三下午他会消失三小时,回来时带着一身松木香,发梢沾着不知道哪个画室的石膏粉。
那天我抱着作业本去美术室,正撞见他站在梯子上画天顶画。
穹顶的星辰在他笔下流淌,他整个人悬在光晕里,手腕翻转时颜料像陨石般坠落。
我蹲在门口捡他掉落的速写纸,每一张都画着同一个侧影——扎马尾的女孩在走廊罚站,发丝间缠着光尘;女孩蹲在操场捡银杏叶,落叶在裙摆旋成漩涡;女孩踮脚够书架顶端的《雪国》,后颈弯成天鹅的弧度。
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碎了满室松香。
江屿突然在梯子上晃了晃,整罐钴蓝色颜料朝我泼来。
我们摔在满地画纸上时,他的手掌垫在我脑后,颜料在白色衬衫上绽开深海的纹路。
“赔你件新的。”
他扯着染色的衣襟笑,指尖还沾着从我发间摘下的金粉。
第二天我课桌里塞着件叠得方正的白衬衫,领口绣着歪扭的蓝色小鲸鱼。
我开始留意他周身的颜料气味。
水粉课的玫瑰红,油画的生褐,版画用的松烟墨。
他总在课间把调色盘搁在我课桌上,有次睡着时脸颊沾了抹那不勒斯黄,我在草稿本上偷偷画了只熟睡的狐狸。
平安夜那天下着冷雨。
我握着烫金的星月贺卡在美术室门口徘徊,透过门缝看见他正在给画布上的女孩加冕星光。
突然有人从背后蒙住我的眼睛,江屿的声音混着呼吸的热气钻进耳蜗:“闭眼。”
掌心落下枚冰凉的金属片,是把铜钥匙。
“储物柜0927,”他后退半步时,雨珠正从发梢坠入我衣领,“生日礼物提前给你。”
我在空荡荡的器材室找到那个绿漆斑驳的铁柜。
打开时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脸颊——是串手工风铃,用贝壳和蓝色玻璃碎片穿成,每片贝壳内壁都用荧光颜料画着星座图。
最底端的海螺壳里塞着纸条:等盛夏来临,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