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,日落穿透雪白染成了五颜六色。
我睥睨众山,震撼不已。
寒风掀起裘摆,我扭头去看容烬,他却弯着腰在不远处把冰刨了个大坑。
接着从坑里抱出一个陶色坛子,我走近问他,“这是何物?”
“雪莲醉。”
他将坛子抱在怀中,似乎很是宝贝的样子,“它在这里已经埋了八年。”
我白他一眼,“八年前,你才多大?”
怎么有本事从京城千里之遥来这昆仑山埋一坛酒。
他笑得像捡了宝贝一般,“八年前,一个走失的小姑娘对我的承诺。”
“这是她为我埋的合卺酒。”
我沉下脸冷哼一声,“浪荡子就是浪荡子,才八岁就开始这么浪了!”
丢下一句话,转身就走。
他好脾气的哄了我一路。
我是真的生气呀。
不知这十九年,他到底浪了多少女子。
这口气直到回京也没有咽下去。
容王府内。
凳子还没坐热,宫中就传来噩耗。
皇帝突然中毒已经病危。
养心殿内,再见皇帝,他已然消瘦至极,两鬓斑白,频繁的咳血,难受得仿佛马上就要离世。
皇帝以宗室名义召容烬塌前叙话。
而我要以宗室妇的身份跪孝。
半刻钟后,容烬撩开珠帐出来,又见他传召了太子,又是前朝重臣,又是后宫宠妃。
我跪得双腿发麻时,宫中敲响了丧钟。
太监当众宣读皇帝遗旨。
内容赏罚分明,诏书曰:封赏容烬为容王,我为诰命夫人。
帝王之位传于东宫太子,赐谋反者三皇子鸩酒,诛军中叛变者九族,另外还有一则要命的……要容王府半数家财充入国库。
我心中暗骂狗皇帝太不仁德,死了还要贪人钱财,这就算了,贪财连个合理的由头都不找了。
我气得几天吃不下饭。
容烬当没事人一般,“不就几块金子么,他要给他好了。”
他可真是不当家,不知容王府半数家财有多少。
好在当今太子仁德,堪为大统。
又与容烬关系甚笃,还被他硬塞了一个太子妃。
总归对不住他。
禁卫军敛财那日,光是黄金就堆满了好几个院子,其他什么珠宝玉石古玩字画的就别提了。
长廊下,我的心在泣血。
“娘子心疼了?”
一只大手忽然环住我的腰,我闻到熟悉的清冽气息,仰头看他,“可不是嘛,这些金子买半个大宛都够了,全被死皇帝收割了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