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分心”。
---第四章：命运分岔奖状烫金边角割破指腹时，李星星闻到了血腥味。
礼堂顶灯在“省物理竞赛二等奖”字样上折射出虹彩，掌声像隔着水幕般朦胧。
他望向观众席第三排空着的座位——本该坐着父亲的蓝色工装，此刻却堆着几件沾满粉笔灰的校服。
“保送实验中学的名额……”教导主任的贺词被裤袋里BP机的震动打断。
李星星摸到母亲缝的内衬口袋，传呼屏幽蓝的光映出“速归”二字，这串代码他曾在产房外收到过——当妻子难产大出血时，同样的两个字烙在手机屏幕。
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李星星攥着奖金信封，纸币边缘在掌心刻出深红印痕。
缴费窗口的铁栅栏后，护士敲击计算器的声响与二十年后银行柜员的点钞声诡异地重合。
他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的白衬衫，左胸口袋别着竞赛徽章，像枚小小的墓碑。
重症监护室的呼吸机规律作响，母亲鬓角新生白发在蓝光下泛着霜色。
父亲蹲在墙角数缴费单，拇指蘸唾沫的动作让李星星想起他清点纺织厂计件工资的模样。
那些单据的厚度，堪比女儿朵朵的奥数习题册。
“恶性高血压引发的脑溢血。”
主治医师的圆珠笔戳着CT片上的阴影，墨点在白膜上晕染成乌云。
李星星突然看清医师胸牌上的名字——二十年后给父亲签发死亡证明的，正是此人眼角那颗泪痣。
深夜陪床时，点滴管的滴答声与挂钟秒针赛跑。
母亲浮肿的手背上，青筋如老树根盘踞。
李星星用棉签蘸水润她龟裂的嘴唇，想起初三那年发烧，这双手曾整夜为他换冰毛巾。
监护仪的红绿光斑在天花板游移，拼出女儿婴儿时期的夜灯图案。
林小雨出现时带着初秋的凉意。
她将保温桶轻轻搁在窗台，鸡汤的香气撕开消毒水味的幕布。
“我在护士站看到你的竞赛证书。”
她抽出夹在《时间简史》里的枫叶书签，金箔叶脉在月光下流淌着液态的光，“听说你要放弃保送？”
书签背面用钢笔写着“致时空旅人”，墨迹未干。
李星星的指尖抚过凸起的字痕，突然想起二十年后科技展邀请函上的烫金字体。
窗外飘来桂花香，ICU的自动门开合间，他瞥见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