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岁生日,她正吹灭蜡烛,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。
然而此刻,这些美好的影像正被血色一点点蚕食,就好像有人拿着朱砂笔,在镜面上无情地涂抹,将一切美好都渐渐吞噬。
“叮——”那系在房梁的红绳,仿佛承受不住某种巨大的力量,突然断裂。
林夏笔直地坠向由镜面汇成的血池。
我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,在千钧一发之际,抱住了她。
可就在这一瞬间,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,仿佛通往地狱的深渊。
无数苍白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,指尖挂着已经氧化发黑的长命锁,锁片上依稀可见“沈”字刻痕。
那些手臂不停地挥舞着,仿佛在急切地召唤着什么,又像是要将我们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镜屋的深处,传来绸缎摩擦时发出的窸窣声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缓缓靠近。
铜镜阵列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,自动分开,让出一条铺满镜片碎渣的小径。
月光在碎镜间折射出诡异的光路,宛如一道道扭曲的鬼魅之影。
在这光路的尽头,立着一面等人高的雕花铜镜。
镜框缠绕的榕树根,突然像苏醒的巨蟒般蠕动起来,暗红的汁液顺着树皮的沟壑缓缓滴落,在镜面晕开层层血涟漪,仿佛是恶魔在水面上泛起的邪恶笑容。
镜中,缓缓浮现出一个身着猩红嫁衣的女人。
她头戴鎏金点翠凤冠,华丽却又透着诡异。
然而,盖头下却并非一张正常的人脸——而是由无数细小镜片拼凑成的面孔。
那些镜片随着她的动作不断重组,时而呈现出美艳少妇的模样,眉眼间透着勾魂摄魄的魅力;时而又变成垂死老妪,满脸的皱纹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痛苦;最后,竟定格成林夏泣血的脸,那面容满是绝望与痛苦,让人心如刀绞。
“林氏后人,终于来了。”
镜妖的声音像是千百块玻璃同时刮擦铁器,尖锐刺耳,仿佛要将人的耳膜撕裂。
“从你曾祖母逃婚那日起,沈家等了你们三代人。”
血涟漪中的镜面突然凸起,嫁衣女人的手穿透镜面,青白的指尖捏着半块龙凤玉佩。
我一眼便认出了玉佩缺口处独特的云雷纹——和父亲临终前留给我们的祖传玉佩完全契合。
“你曾祖母当年割断嫁衣逃出镜屋时,带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