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未落,樟木傀儡突然撕开八仙桌,那力量大得惊人,仿佛是一头愤怒的野兽。
我慌忙将靛蓝面具扣在脸上,腐臭的尸油,顿时糊住口鼻,那味道让我几乎窒息。
面具内壁,突然生出无数肉刺,狠狠扎进面部神经,剧痛瞬间袭来,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脸上扎刺。
然而,在这剧痛中,我竟看到了1915年的傩戏场景:七个黑袍傩师,在祠堂天井摆出七星阵,他们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诡异。
中央铜镜,用铁链悬在槐木桩上,那铜镜表面,刻着神秘的符文,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诅咒。
为首的傩师,戴着三眼傩面,那面具上的三只眼睛,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。
他正将浸泡过尸水的桃木剑,缓缓刺入镜面。
每刺一剑,镜面便泛起一阵涟漪,紧接着,就有一个穿嫁衣的女子,从镜中跌出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。
等候多时的家丁,一拥而上,用浸过公鸡血的麻绳,将女子的手脚紧紧捆住,那麻绳上的公鸡血,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
“起傩——”现实与幻境重叠的嘶吼,如同一记重锤,震得我耳膜生疼。
镜屋地面,突然浮现出血色八卦图,那图案仿佛是用鲜血绘制而成,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。
陈阿婆站在阴阳鱼的位置,六条手臂各持法器:左上手握着一串人牙算盘,那算盘的珠子,每一颗都像是人的牙齿,散发着阴森的气息;右上手提着一盏人皮灯笼,灯笼的表面,似乎还残留着人皮的纹理,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光泽;中间双手交叠,结出“五雷诀”,仿佛在召唤着天雷的力量;最下方两条手臂,正在撕扯自己的腹腔——里面竟装着整套微型傩戏法器,那些法器在昏暗的光线下,闪烁着神秘的光芒。
樟木傀儡的指甲,突然再次暴涨,如同一把把利刃,向我刺来。
我本能地抓起供桌上的铜铃,用力摇动。
铃声清脆响亮,竟与幻境中傩师的咒语同步:“天火地火三昧火,精邪鬼怪化灰尘!”
铜铃表面篆刻的傩文,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,仿佛被注入了强大的力量。
傀儡关节处的桃木钉,在光芒的照耀下,应声崩出,带着腥臭的黑血,溅落在四周的镜面上,那黑血仿佛拥有腐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