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班护士举着电筒冲进来时，我裹着满是奶渍的睡袍，突然笑出声。
陈辉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，他第一次看见我眼里淬着冰碴的光。
“我要办出院。”
我抓起床头柜上的住院押金单，狠狠摔在他脸上，“现在，立刻，马上。”
2月子中心的玻璃门在身后合拢，消毒水的气味被栀子花香取代。
我抱着多多瘫在沙发上，浑身骨头像被碾过一样疼。
“小岚，喝点红糖水。”
表姐把保温杯塞进我手里，眼圈泛红，“你婆婆刚在家族群发语音，说你偷了家里的金镯子……”我扯开衣领，露出锁骨下青紫的掐痕：“镯子是她硬塞给我的，说陈家媳妇都得戴。”
手机突然震动，陈辉发来一段视频——婆婆跪在客厅哭天抢地，茶几上摆着空荡荡的首饰盒。
镜头一转，对准墙上泛黄的全家福：“妈养大我不容易，你就不能体谅体谅老人？”
“叮咚！”
门铃响起时，我正给多多换尿布。
表姐从猫眼看了一眼，脸色骤变：“是陈辉和他弟！”
“嫂子，开门啊！”
陈明吊儿郎当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“妈让我给你送饭，再不开门我可踹了啊！”
我摸出手机录像，表姐抄起拖把堵在门口。
陈辉的拳头砸在门板上：“林岚！
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？
妈都给你跪下了！”
“让她跪！”
我扯着嗓子吼回去，“跪死在我面前，我给她买最好的棺材！”
门外突然安静，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陈明扯着嗓子喊：“哥！
哥你怎么了？
嫂子你快开门，我哥晕倒了！”
表姐攥着拖把的手开始发抖，我死死按住门锁：“打120，别开门！”
“林岚！”
陈辉的声音突然拔高，“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？”
我冷笑：“你妈给我喂符水的时候，你怎么不说良心？”
“那是保平安的土方子！”
“保平安？”
我举起手机对准猫眼，“那你解释解释，这是什么？”
视频里，婆婆正把一包白色粉末倒进我的汤碗。
这是上周表姐偷偷装的监控拍下的，她早就怀疑婆婆在汤里动手脚。
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，陈辉的咒骂渐渐远去。
表姐瘫坐在地上：“小岚，要不……报警吧？”
“没用。”
我摸着多多发烫的额头，“他们是一家人，警察来了也是调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