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——你爸妈给的嫁妆,”他叹气,“但房本写的是陈辉他妈的名字。”
防盗门突然从里面打开,婆婆裹着羽绒服蹿出来,脸色比医院墙皮还惨白。
她手里攥着多多的银镯子,扑通跪在积水里:“小岚,妈错了,你把疫苗本还我吧……疫苗本?”
我后退半步,“不是锁在你床头柜?”
她眼神发飘,鼻涕混着雨水往下淌:“招娣……不对,一诺上周该打麻疹疫苗,那个本子……本子……”我浑身汗毛倒竖。
搬离陈家那晚,我明明亲手烧了疫苗本。
“本子丢了?”
我揪住她衣领,“你给多多打过什么?”
她突然诡笑,金牙闪着寒光:“打了好东西哟,陈家祖传的……”尖叫声刺破雨幕,我发疯般翻她口袋。
婆婆趁机咬住我手腕,血腥味在雨中漫开时,她哑着嗓子喊:“辉啊!
妈对不住你!
妈这就以死谢罪!”
她转身撞向水泥柱的瞬间,我瞥见她后颈的疱疹——和多多过敏感染时的红疹一模一样。
抢救室的红灯亮到凌晨时,陈辉戴着手铐冲进来。
他掐着我脖子按在墙上:“毒妇!
我妈要是有三长两短——她给多多打了艾滋患者的血!”
我掰着他手指嘶吼,“亲子鉴定结果显示,多多根本不是你的种!”
走廊突然死寂,陈辉的手僵在半空。
护士推着仪器车匆匆掠过,车轮碾过掉落的鉴定报告。
我弯腰捡起沾血的纸页,最后一栏的“排除生物学父亲”像把手术刀,剖开了这场持续十年的噩梦。
怀孕那晚的回忆突然清晰起来。
婆婆递来的安神汤,陈辉反常的温柔,以及第二天在垃圾桶发现的避孕套包装——针孔大小,藏在芒果皮底下。
“你妈给我下药那晚,”我擦掉嘴角血沫,“从劳务市场找的民工,给了五百块钱。”
陈辉踉跄着撞翻输液架,警察冲进来按住他时,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。
我摸着鉴定报告上的公章,突然想起搬嫁妆那天,婆婆摸着我的肚子说:“这胎要是儿子,我把你当祖宗供着。”
晨曦穿透ICU的玻璃窗,婆婆的心电图变成直线。
陈辉的嚎哭声中,我打开手机银行——冻结的账户今早突然解封,二十万“夫妻共同债务”不翼而飞。
律师的微信跳出来:“王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