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都像是迷宫的通道,我怀揣着希望,一次次敲响医生办公室的门,近乎哀求地求着医生,用最诚恳的语气说道:“求您了,用最好的药吧,不管多贵,只要能治好他;试试最先进的治疗方案,哪怕只有一线生机,我都不想放过。”
每一次缴费单递出,我的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,那薄薄的纸张仿佛承载着我所有的恐惧与不安。
这不仅仅是金钱如流水般逝去,更是意味着我与顾言未来的希望愈发缥缈,每一笔支出都像是在给我们摇摇欲坠的未来加码。
可我没有退路,身后是万丈深渊,心中唯有一个信念如熊熊烈火般燃烧:一定要把他留住。
在治疗的漫长过程中,病魔偶尔也会疲惫,给我们些许喘息的机会。
顾言的病情会出现短暂的好转迹象,那一刻,他的眼眸像是被重新点亮的烛火,能清醒地和我说上几句话,眼中闪烁着往昔的光芒,好似那个在咖啡馆优雅弹琴、意气风发的他又回来了一些。
有一回,他精神稍好,拉着我的手,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,眷恋不舍地说:“小夏,等我彻底打败这病魔,咱们就回咖啡馆。
到时候,我要弹好多好多曲子给你听,把以前许的愿,一个一个都补上。
咱们还要去远方,去看更美的风景,高山巍峨、湖海澄澈,我要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,让所有人都羡慕咱们的爱情。”
我含着泪拼命点头,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那些美好的画面:我们手牵着手漫步在花海,他的琴声和着花香在风中飘散;我们赤着脚在沙滩上奔跑,海浪亲吻着我们的脚踝,他为我弹奏的旋律与海浪声交融。
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,坚信只要我们的爱足够坚定,病魔定会望而却步。
然而,现实是如此残酷,就像一场无情的暴风雨,一次次将我们脆弱的希望之舟打翻。
钱如决堤的洪水般花出去,顾言的身体却如秋日凋零的树叶,每况愈下。
病房里,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愈发浓烈,那气味像是绝望伸出的触角,无孔不入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,侵蚀着我的意志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顾言日渐消瘦,原本合身的病号服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,脸颊凹陷,手臂纤细如柴,每一个细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