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账！还想骗我？当我是三岁孩童？”
滔天怒意隔着重重帷幔袭来，叶茗婉被震慑的瑟瑟发抖。
她怎么也想不通，为何卫贵妃会震怒至此？那香方她试了多次，并无任何不妥。
“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，香方究竟从何得来！想清楚了再回话。”
森冷的语气，无形中化为鞭子，抽打在叶茗婉身上，企图令她就范。
不，不行！
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原委。
谎已经撒了，再回头也来不及，一定要死扛到底！
叶茗婉刚要开口，就撞上孔嬷嬷那对黄浊眼珠，正死死瞪着自己。
她喉间一紧，没作声。
“叶娘子，老婆子我久居深宫，多年来遇人无数，也算有点识人辨谎的本事。”
“你若再有半句虚言，恐会伤了娘娘拳拳之心，当要仔细琢磨，谨言慎行啊。”
威胁的意图，不言而喻。
叶茗婉刚编好的谎，瞬间憋了回去。
这香方是她捡来的。
多年一直保管在身边，从未示人，难道贵妃恰巧见过？
这么一想，豁然通透。
她怎么之前没想到！卫贵妃一定见过香方！
事到如今，她只能卖惨求生。
叶茗婉梨花带雨，断断续续说此香方乃故人所赠，她一时糊涂，才谎称是自己的。
“故人？哪位故人？”
叶茗婉没想到卫贵妃有此一问。
“是……一位云游老道。
“我幼年时随父亲在岭南上任，偶然遇此老道得传香方，见此方绝非凡品，便想着呈献给娘娘。
“那老道是方外之人，不入凡尘，因此我才未提及他。
“是臣女鲁莽愚钝，不曾想娘娘原来早就知道此方。一切都是臣女的错，请娘娘责罚！”
叶茗婉匍匐在地，捶胸懊恼，险些哭晕过去。
卫贵妃不予理会，低头拨弄着指甲，仿佛什么都没瞧见。
叶茗婉又哭了几嗓子，逐渐没了气力，抽搐着喘气，可怜巴巴瞧着上位者。
“好了，下去吧，以后万不可再如此行事。”卫贵妃眉眼未抬，轻摆了摆手。
“多谢娘娘慈悲，臣女定谨记教训，绝不再犯！”
叶茗婉诚恳发誓，随后由宫人领走了。
等脚步声消失，卫贵妃冷笑，眼里浸着狠戾。“三句便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，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了她。”
孔嬷嬷躬身试探，“娘娘以为，叶娘子方才所言非真？”
卫贵妃翻了个白眼，“老货！跟我还拿腔拿调，我都瞧出来了你能瞧不出？”
方才叶茗婉无一句实话，她俩都心知肚明，只是不拆穿罢了。
“哎，本宫原以为她是个伶俐丫头，想不到眼皮子竟如此浅。”
“叶娘子虽面上清风朗月，实则争强好胜。老奴早就说过，她未必是燕王侧妃的好人选。”
卫贵妃颔首，“还是嬷嬷眼光独到，我原以为她性子温顺乖巧，是个能理事的。
“瞧着寒儿喜欢，便想将她选作侧妃，寒儿身边也有个合心意的人伺候。”
孔嬷嬷了然，直言道：“要老奴说，侧妃不但要侍奉殿下，也得帮衬正妃才行。
“若是燕王府中多出几个心思诡谲之人，娘娘如何放得下心。”
此话正合卫贵妃心思。
“是啊。青芜以后是燕王妃，要管理偌大燕王府。我不能塞个祸害在他们夫妻身边。”
孔嬷嬷频频点头，“娘娘所言极是。左右殿下选妃不急于一时，可从长计议。”
卫贵妃叹息一声。
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，萧奕寒公然与她叫板，损了她的颜面，还伤了她的心。
她向来容不得忤逆。
“嬷嬷，你说这苏明晚如何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