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回,她绝无翻盘机会。
想到此处。
江遇舟眉目含笑,眸光若春水浮动。
他本就不是白璧无瑕的君子。
从出生起,他便染尽世间肮脏泥泞,看遍世人虚伪自私的嘴脸。
唯有一人。
在他暗无天日的人生,投下洁白的光影。
在他被痛苦的潮水席卷时,伸出稚嫩的手,将他拉出地狱。
叶茗婉,对他有再造之恩。没有她,便没有如今的江遇舟。
苏明晚既敢用鬼蜮伎俩,算计坑害叶茗婉,那就别怪他步步算尽,让她身败名裂!
菊花在茶盏内不安的扭曲、浮动。
最终,缓缓沉入杯底……
卫府门口。
卫青芜和卫青若早已等的望眼欲穿。
苏明晚姗姗来迟。
“实在抱歉,路上遇到条疯狗。”
她缓缓下车,步子有些不协调。
“苏姐姐,疯狗好可怕的,它没伤着你吧?”卫青若尖声尖气的问。
苏明晚摇头,“凭白受一通嘶叫罢了。”
卫青芜一眼便看出端倪。“苏娘子还是先进屋吧,咱们坐下慢慢说。”
苏明晚被迎进府内。
庭院楼台,错落有致,一草一木,井井有条。
她本以为府内定是金碧辉煌,雕栏玉砌。亲眼得见,竟一派古朴作风,无丝毫张扬派头。
没想到,卫家未因外戚之荣而破格建制,恪守规范,毫无逾矩。
见客人看得入神,卫青芜解释道:
“家父不喜金玉之物,他说木头屋子虽看着朴拙,却蕴含天地方圆之道。”
“我带你去花厅坐坐,祖母和母亲正等着我们呢。”
卫青若欢喜的跑在前头,卫青芜却走得极慢,刻意等着苏明晚。
花厅内。
卫家的女眷们等候多时。
苏明晚一走进来,便收到数人艳羡的目光。
“安北侯府竟藏了如此标致的美人儿!”
开口说话的,是坐于高堂的卫老夫人。
卫老夫人年过六旬,满头霜白,慈眉善目的冲苏明晚笑。
苏明晚忙向卫老夫人和卫家主母庄大娘子行礼,道声慈安。
卫老夫人拉她到身侧左瞧右瞧。
“好孩子,听说你前阵子在孤山又是坠湖又是堕马,实是遭了大罪,伤可养好了?”
苏明晚感激回道:“多谢卫老夫人挂怀,我的伤已无大碍。”
转而又朝卫家主母拜了拜。“庄大娘子送来不少药材,明晚感激不尽。”
庄大娘子是卫青芜和卫青若的母亲,面容清贵、举止娴雅。
卫青若与她颇为肖似。
庄大娘子爱屋及乌,见到苏明晚便生出怜惜之情。
“若若时常在家中提起苏娘子。今日来府中做客,不必拘束,同她们好好玩。”
其他女眷都笑盈盈围过来,同苏明晚互通姓名。
苏明晚一直以为,卫家想必是规矩极为严苛的门第,才能教导出卫青芜这样的人来。
但见众人温和客气,倒没她想的那般拘束。
场面越说越热闹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,江郎已请动庄先生,开春便要办赛文会了!”
说话的是卫家表嫂刘娘子。
一听到江遇舟的名讳,苏明晚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上一世,也有赛文会。
但不是开春,而是等到季春才办。
赛文会提前,是否可以说明,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?
前世的惨痛让她不敢轻易小觑了叶茗婉的威力。
赛文会,一定是冲着她来的。
苏明晚沉默不语,静静听旁人议论。
赛文会的事,果然勾起席间人的好奇。
有人问:“赛文会有什么讲究?”
刘娘子激动的说叨起来。
“这赛文会不似平日里爷们儿吟诗对对子,而是男女皆可参加,出题作文,一展才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