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里,路灯下昏暗处,周景年急步朝我走过来。
周景年是我师兄。
他大学时和我同校,三年前留学完回国,找了工作后摊上了官司。
积蓄全赔干净了,事业也自此一蹶不振。
如今和我一样,日子过得窘迫,跟我合租了房子。
我才想起,我忘了给他留备用钥匙,他进不去。
我有些过意不去,想跟他解释几句。
刚到他面前,因为折腾了一整天,胃里突然翻江倒海,眼前发黑。
周景年眼疾手快抱住了我。
他松了口气,又沉声道:
“打你电话不接,敲门也没人应,我差点就报警了。”
我怕他担心,不敢多说,只含糊说了声“手机静音了”。
周景年看我勉强站稳,这才转为扶住了我的手,跟我一起进去。
他出声时,眼眶红了:
“姜宁,你的手又瘦了一圈。”
他知道我病了。
我并不愿他太难过,就试图开了个玩笑:
“没关系,胖子瘦子最后不都是一捧灰。”
周景年步子猛地顿住,神情悲伤,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。
我自知失言,连声道歉: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该说这种话。”
周景年通红着眼看着我:
“姜宁,你为什么要道歉?”
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。
避开他的视线,佯装随意看了眼身后。
昏暗里,似乎又看到了,傅渊熟悉的身影。
5
我身体不好,眼神也变差了。
我明知道,傅渊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。
我就剩这点日子。
如果不是因为,他送给未婚妻的那条狗。
这一辈子,我大概都没可能再见到他。
进门时,周景年被客厅的血迹吓了一大跳。
我自知瞒不住他,良久沉默后,还是都跟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