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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将奶奶的存折,留在了家里。
连带着我存到我奶奶名下的一笔钱,一起托付给了周景年。
再在遗嘱里,留了一部分钱给他。
拖累了他这么多年,我是真的于心不安。
我再简单收拾了点东西,订了十多小时的硬座票,去南城祭拜我爸妈。
我不确定,人是否会有死后和来生。
多半,是不会有了。
所以离开前,我总该去见他们最后一面。
我最近是真的不清醒了。
去火车站时,又见到了傅渊。
他拦住我的去路,冷嘲热讽问我:
“怎么了姜宁,周景年不陪你了吗?”
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,分辨不清他的言外之意。
迟疑半晌,点头:“嗯,我自己去。”
傅渊一瞬怔住。
看向我,渐渐像是见了鬼似的。
车站广播里在提醒检票,我没再停留,走过傅渊身边。
恍然里有东西滴落,沾染在了我的衣袖上。
渐渐晕开,像是一滴红色的墨汁。
傅渊在我身后,急声叫我:“姜宁,站住!”
我过了检票口。
追上来的傅渊,被工作人员拦下。
我听到他急切紊乱的声音:“她不能走!她……她病了……”
我大概是幻听了。
不久前,他才跟我说:“这样伪造的单子,我不会信。”
我跟着人流,继续往里面走。
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我,我解释道:“只是天冷干燥,有点上火。”
那天在商场里,周景年就是这样,跟那个小姑娘解释的。
工作人员终于离开。
我在恍惚里,似乎又听到了傅渊的声音。
他惊惧地急声地叫我:“小宁,等等,等等……”
等什么呢?
我与他之间,该说的,早已都说完了。
无数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