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低下头，却被他捏住下巴，不得不抬起头来。
他的瞳孔骤然紧缩——她眼下浓重的乌青、毫无血色的嘴唇，还有脖颈上尚未消退的针孔淤痕。
“你生病了？”
他的声音陡然提高，手指攥着她的手腕，力度大得让她生疼。
这一刻，林若曦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，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，伏在他的肩头，泣不成声。
他迅速脱下身上的西装，轻轻裹住她单薄的肩膀，随后拦腰将她抱起。
直到这时，他才真切地感受到，她竟如此轻飘飘，仿佛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。
陆子轩抱着林若曦，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旁边的公园。
他将她轻轻放在长椅上，替她掖好西装的边角，动作轻柔。
<林若曦的眼泪还在无声地流淌，泪水划过脸颊，滴落在陆子轩的手背上，滚烫而又刺痛。
陆子轩默默的坐在她旁边，好几次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。
“你……结婚了？”
林若曦仿佛下定某种决心，低着头轻声问道。
陆子轩知道她误会了，慌忙解释：“这是我妈妈的戒指。”
她暗自松了口气，心里又有些难过。
4陆子轩的公寓还保持着五年前的样子。
玄关摆着成对的拖鞋，沙发上两只企鹅靠枕歪歪扭扭地挨着，连她最爱的那款茉莉香薰都没换。
林若曦蜷在沙发角，看着他在厨房煮粥的背影，蒸汽氤氲中他的轮廓温柔得让人心碎。
“为什么？”
他突然开口，勺子在砂锅里搅出沉闷的响，“当年你说要出国深造，说我们不合适……都是骗我的，对不对？”
她盯着茶几上的合照。
那是他们在富士山脚下拍的，樱花落满她的发梢，他笑着替她拂去。
“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期，”她摩挲着照片上自己红润的脸颊，“医生说最多三年。
子轩，我不能让你看着我死。”
瓷勺“当啷”砸在灶台上。
他从背后死死抱住她，滚烫的泪渗进她衣领：“还剩多久？”
“三个月。”
她感觉颈后的湿意更重了。
5化疗比想象中更折磨人。
林若曦趴在马桶边吐得昏天黑地时，陆子轩跪在旁边一遍遍抚着她的背。
她颤着手去摸掉光的头发，却被他抓住手腕：“很好看。”
他掏出绒布盒子，里面是缀着碎钻的发带，“像奥黛丽·赫本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