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又令我愤怒的嘲讽声响起。
六年不见,江泽珠已是亭亭玉立,可她看我的眼神依然充满轻蔑。
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淡淡开口。
“父亲,这是何等好事,您还不快应下?母亲和周叔父都说既往不咎了,您也别再端着了。”
“您从前就是性子倔,如今看来还是一点没变,还是周叔父通情达理。”
我与齐蓉是世交之后,两小无猜,成亲后感情甚笃,成亲后不到一年就得了泽珠。
父亲在太医院颇受当今圣上器重,母亲也尚在人世,一切都是那么美满。
至少在周放出现前,我和齐蓉的日子当真是神仙眷侣一般,在京城中亦是惹人艳羡。
可不知从何时起,向来对其他男子敬而远之的齐蓉,嘴里总是念叨着周放的好。
“他是难得的奇才,勤勉好学,这般人才实在少见。”
“瞧着他温文尔雅,没想到对药理见解如此独到,着实令人惊喜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他医术精湛,你何必疑神疑鬼?你总是这般小家子气。”
周放原是我父亲门下弟子,因天资聪颖被破例提拔,转眼间已是太医院重要人物,风头无两。
就连黏我如糖的泽珠也整日缠着要去找周放。
“父亲不好!我要跟周叔父学医,他教我认药材,还教我看医书,比父亲有意思多了!”
“父亲只会逼我背书读经,哪里及得上周叔父有趣。”
为这事,我与齐蓉大吵一场,可她非但不觉有错,反倒与泽珠一起指责起我来。
“周叔父说了,女儿家也该习些医术,免得将来相夫教子时手足无措。”
“您总拘着她读四书五经,反倒耽误了她。”
“周叔父说了,女子无才便是德,父亲就知道逼我背书,这样下去怎么能嫁入高门!”
她的话像是说进了齐蓉心坎里,抬眼看我时已满是嫌弃,毫不掩饰地纵容女儿与周放亲近。
说我太过古板,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