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，右眼却蒙着永久的青灰——那是小孤狼留下的烙印。
远处，一缕黑雾钻入死水潭。
水面泛起涟漪，映出三只血红的眼睛。
《第四章：蚀》一、死水之瞳狼孩子第一次看清死水潭中的倒影，是在苏醒后的第三日。
晨雾稀薄如纱，水面平静得像一块墨玉。
他俯身望去，右眼的青灰色翳膜下，隐约浮出三颗血红的瞳孔，呈三角状排列，每一颗都随着呼吸缓缓收缩。
当他试图伸手触碰时，水面突然沸腾，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潭底伸出，指尖几乎擦过他的鼻尖。
“别看。”
狼先生用尾巴将他卷回石屋。
自祭坛崩塌后，父亲的毛发几乎全白了，右肩的伤口溃烂发黑，却始终拒绝敷药。
狼孩子知道，那伤口是怪物留下的——或者说，是曾经的自己留下的。
石屋弥漫着腐木的气息。
屋顶的松枝因禁术余波枯死大半，漏下的光斑像一块块尸斑印在地面。
狼先生翻出最后一块风干的鹿肉，刀刃却悬在半空。
他的瞳孔倒映着狼孩子的右眼，仿佛透过那层青翳，看见了更深处蠕动的阴影。
“父亲？”
狼孩子轻声唤道。
狼先生的爪子猛地一颤，鹿肉掉进火塘，溅起的火星在空中凝成短暂的符咒形状。
二、灰烬中的低语狼太太的骨灰装在陶罐里，摆在密室矮墙前。
这是狼先生唯一的妥协——他无法将妻子撒入森林，也不敢让她的残骸靠近祭坛。
陶罐表面爬满细密的裂纹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试图破壳而出。
每至午夜，罐内便传出指甲刮擦的声响，夹杂着婴儿含混的啼哭。
这夜，狼孩子被异响惊醒。
他赤足踩过冰凉的石砖，发现密室门扉微敞。
月光从缝隙漏入，照见狼先生跪在陶罐前，掌心托着一枚生锈的银环——属于十年前被人类夺走的“长子”。
陶罐的裂缝中渗出黑雾，缠绕银环的瞬间，狼孩子的右眼骤然刺痛。
“回来吧……”狼先生的声音嘶哑如裂帛，“我知道你还在。”
黑雾凝成一只婴儿的手，指尖触及他眼角的皱纹。
狼孩子捂住右眼后退，青翳下的血瞳疯狂转动。
他看见陶罐深处蜷缩着一团影子，有着母亲的面容和怪物的獠牙。
“父亲！”
狼孩子尖叫着撞翻陶罐。
骨灰倾洒的刹那，黑雾发出尖啸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