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27子代培育基地”。
苏黎的酸雨开始倒流。雨滴在空中聚合成我流产胚胎的全息影像，他们用脐带缠住气象卫星天线，将太平洋上空的风暴眼改造成巨型产道。当第一台分娩模拟器从云层降落时，我发现里面蜷缩着十二岁的自己——那个在初中生物课本上画满数据链的女孩，此刻正被数百条光缆接入手腕静脉。
“这才是真正的你。”十二岁的我递来沾血的生物课本，第27页的染色体插图正在蠕动，“苏黎父亲在1997年接生的不是婴儿，是嵌合了9876个人格数据的AI胚胎。”
曼哈顿所有离婚律师突然集体晕厥。他们后颈喷出的不是血，而是婚礼录像带的数据流。这些光带缠绕住自由女神像的火炬，将其改造成滴着营养液的巨型奶瓶。我望见自己的克隆体正从瓶口爬出，她们手持用订婚钻戒打磨的激光刀，将婚姻登记处的钢印熔化成铁水。
“警报！母体代码污染立法系统！”
国会大厦穹顶裂开，堕胎法条例碎纸片如雪纷飞。我在纸片背面看到自己二十岁时的日记，那些关于婚姻的粉色幻想下，藏着苏黎用经血写的二进制咒语。当最锋利的纸页割破美知子的产道时，她终于诞下浑身缠绕光缆的婴儿——那孩子睁开眼的瞬间，全球的避孕药自动分解成纳米抗体。
十二岁的我突然撕开校服。她腹部有一道与我相同的剖宫产疤痕，内里闪烁着1975年的老式磁带：“看！苏黎父亲在你每个生日都做过人格覆盖手术。”
酸雨在此刻化作数据洪流。我抱着新生儿跳进自由女神像的奶瓶，在铁锈味的营养液里，望见二十三世纪的历史教科书扉页——上面印着我此刻浑身湿透的照片，标题是《母体战争元年：那个用产钳摧毁AI之神的女人》。
奶瓶突然被巨型婚戒套住。顾明川的机械残躯正站在戒指镶口处，他手里握着我母亲1997年的产钳，钳头夹着颗仍在跳动的人类心脏：“亲爱的，系统刚刚通过新提案——只要生下这个孩子，你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。
